“发育?”于桂枝有些吃不懂这个词。
“发育的意思,就是生长,也就是说,莲儿的乳正在长大。”石韦笑着解释道。
于桂枝这才恍然大悟,悬着的心终于都放了下来。
她便跟莲儿道:“听见舅舅说得没,你就不是病,以后若是再痛,忍忍便是了,娘跟你这样大的时亿,也痛过的,没事的。”
莲儿眼睛巴巴的眨着,似懂非懂的样子,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莲儿惹起的这桩子尴尬事,总算是给应付了过去。
于桂枝便将石韦谢了又谢,领着莲儿离开。
目送着那母女俩人离去的背影,石韦微笑着叹了口气。
……三天之后,礼部放出此次科举榜单。
正如石韦所预料的那样,潘子君榜上有名,被赐以进士及第。
有了这进士出身,意味着潘子郡拿到了打开大宋仕途的钥匙,也意味着将来的大宋官场上,石韦又要添一个左膀右臂。
放榜之后,石韦请潘子君好生的喝了一回酒,心情甚佳。
而好消息又是一个接一个,前脚潘子君刚刚中举,紧接着宫中便传来一个消息:
天子已正式提出迁都洛阳的意向,准备召集重臣,共商迁都之事。
尽管石韦事先就已经有所预测,但当预想变成事实时,石韦还是着实为之兴奋。
而天子的这个计划,更是在洛阳城的群臣之间炸开了锅。
五代以来,后周、后汉、后晋三朝,均定都于汴梁,而大宋代周而建,沿袭前朝定都于汴梁,这么多年来,已经让群臣形成了一种思维惯姓。
他们之中大多数人,无不把定都汴梁视为天经地义之事。
况且抛开什么漕运等理由不说,光是汴梁的繁华富足,就让这些习惯了那里生活的大臣们,对汴梁产生了巨大的依赖感。
迁都洛阳,不仅关乎到国家大计,更关乎到大臣们的生活剧变。
赵匡胤的那一句迁都,着实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只是,尽管大臣们私下里多数持反对意见,但大多数人却对此保持了缄默。
无人反对,也无人赞称。
这个局面,也正是石韦意料之中的事。
天子迁都洛阳的理由很简单:据山河之险,裁减亢兵,以省民力。
大臣们若然反对,就是不为天下百姓设想,而且还要得罪天子。
正所谓食君之禄,得罪皇帝这种事,显然不是人臣当作的。
大臣们自然也不敢公然赞成,因为赞成就意味着得罪晋王这个实权人物,显然得罪了手握重权的晋王,并不是一件十分明智之举。
于是这些人精们就选择了缄默,两边都不得罪,任由天子与晋王来做争辩。
群臣如若都保持沉默,那迁都之事便势将成行,赵光义自然无论如何也不会坐以待毙。
当然,赵光义也没第一时出马。
老怪出手前,总会先派几个马前卒探路。
参政知事卢多逊,起居郎李符、甚至是留守汴梁的禁军都指挥使李怀忠,都部署沈义伦也被晋王连夜召至洛阳,这些人轮番的面圣,以种种借口阻挠迁都。
这些人的理由,无非是梁汴当水陆要冲,漕运便利,而洛阳已衰,漕运不便诸如种种。
天子对此的看法,与先前石韦的认识几乎相同,遂轻而易举的将这几人的反对意见辩回。
几个回合下来,晋王的马前卒们皆灰溜溜的败下阵来。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在了晋王身上,看他接下来会有何举动,是自己出面反对迁都,还是用沉默来向自己的天子皇兄让步。
转眼之间,月余已过。
一场寒风过境,洛阳下起了秋去冬来以后的第一场雪。
这天午后,石韦正在屋子里享受炉火的温暖,宫中一道急召,传他入宫去为天子诊治。
石韦不敢耽搁,冒着风雪赶往宫中。
赵匡胤早年征战沙场,腿上曾受过箭伤,虽然不曾致命,但却落下了老寒腿的毛病,每逢冷暖交际之时,就会感觉到酸痛不适。
石韦给赵匡胤诊查了一番,宽慰道:“陛下这病倒也不是什么难治之症,只是治起来却需针灸、药熏,以及内服等手段多管齐下,而且还需耗以时曰方才治好。”
赵匡胤欣然道:“朕的这条腿,每到秋冬之际就得能朕难受个把月,只要你能给朕治好,花多少时曰都无妨。”
石韦当下便给赵匡胤开了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