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彬苦思半天,恍然地轻拍额头,是了,怎么忘记了那家伙了,喜宁,这个把朱祁镇卖给瓦刺蒙古的歼宦,这个频频献计于瓦刺太师也先跟前,使得大明边镇频遭厄难,损兵折将的死太监,就是女直人。
想到了这,袁彬不由得暗暗打了个寒战,看样子,天子的记仇恨可真是……,唔……可怜的女直人,要怪,就怪你们的族中,出了喜宁这么个破玩意,惹恼了咱大明天子,该!
朱祁镇浑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心腹臣下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眼珠子贼溜溜地转了几圈之后,嘿嘿嘿地阴笑道:“告诉石亨他们,朕不但要整个辽东,还要复我汉唐故土。让他们把那些女直打疼了,之后,必须将他们赶到那朝鲜王国的疆域之内,最好,让他们向那朝鲜王国求援。朕倒想要瞧一瞧,那朝鲜王国,又将会有何反应,呵呵,虽然扔几个官衔不值什么钱,可是,那朝鲜王国终究是有野心的,朕不信他们不会有所动作。”
“可是陛下,若是石将军他们如此做,怕是会让那朝鲜王国看出端倪,到那时,朝鲜王国必会遣使来询。那样的话,满朝文武必然会知晓此事,那样的话……”袁彬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自己的疑虑给说出来,以尽臣子之责。
--------------------“呵呵,无妨。”朱祁镇脸上的诡笑不减反增。“到时候,朕倒还真想跟那朝鲜王国的使节当面锣,对面鼓的把事情给弄个水落石出来着。”
“不知陛下所指何事?”听得见内心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那卫铭童忍不住开口问道。
“还能有什么事?哼,当年,太祖他老人家,为了绝那元蒙残余之后路,使那元蒙残部得不到任何的援助,为我大明,扶持一个能够反元亲明的助手,故而,将那朝鲜半岛北部,许予那李朝。”一提起这一茬,朱祁镇就不由得一阵火大。
“可惜,太祖皇帝的一片好心,却被那李成桂之辈,当成是我大明善良可欺,方致有今曰之局,成曰在那辽东边镇捣鬼不已。哼,他还真当我大明真不敢收拾他不成?”
“可是陛下,这毕竟是太祖皇帝亲口许诺下的,若是陛下您……”卫铭童不由得有些担忧地看向朱祁镇。
“太祖皇帝在时,乃是为了清除元蒙余孽,不得以而为之,想我泱泱大国,如此退让,足见我大明之仁善,亦可证我大明对于诸蕃之宽仁,可是,换来的是什么?”朱祁镇对于卫铭童的话哧之以鼻。
“朕需要杀鸡敬猴,要让天下诸蕃都给朕认清楚一个道理,我大明对你好,那是你的运气,可是你们不能得寸进尺。若是那样的话,我大明,不但会把过去给你们的都拿回来,还得付上利息。”
“那些大臣们,总说不能违背祖制,不能违背祖宗之法。可是,从古自今,祖宗之法变了多少次,移了多少回?若是人人皆循祖制,不思进取,那何有强汉盛唐?又何以有我大明的今曰?”
“一句话,世易时移,那些敢跳出来叫嚣这样的话的大臣,你们真以为是因为违背了祖制不成?呵呵,其实啊,那是因为,触动了他们的利益罢了。”朱祁镇对着这一票心腹毫不讳言地道,听得诸人不由得面面相窥,却又恍然。
“你们都是朕的心腹,你们给朕记住一句话。朕要做的,都是为了我大明帝国,为了华夏民族,而非我一家一姓之福祇。你们给朕做事,只管安安心心的去做,至于那些想要捣乱的人。呵呵,别怕,有朕在。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他们想要跟朕磨嘴皮子,斗心眼,正合朕的心思,要不然,我这个皇帝岂不是当得太没乐趣了?”说到了这,朱祁镇不由得浑身都充满了无穷的斗志,老祖宗们有一句话说的真好,与人斗,奇乐无穷啊……听到了这话,朱祁镇身边的一干人等都不由得在后背冒起了寒气,朱祁镇的行事手段和风格,跟过去他们所认知的帝王,实在是太不一样了,不过,他们由衷地坚信,朱祁镇的确会给大明带来不一样的朝气与活力。更会带着大明帝国,走向一条崭新的,不同于那些被历史的尘埃所掩没的王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