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臣妾不过是跟贞儿妹妹聊一些女儿家之间的私话呢,怎么,陛下也有兴趣听?”钱一娘转过了脸来,向着那朱祁镇笑言道。
听到了这话,朱祁镇不禁翻了个白眼。“算了,女儿家的私话我听来干嘛,诶,真没想到,这一闭眼的功夫,居然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一娘你也累了吧?可真是辛苦你了。”步到了钱一娘的跟前,牵住了她那温润纤滑的小手,有些歉疚地道。“而且现如今你也是有孕在身的人,怎么不早些休息,却跑到这来了。”
“臣妾睡不着,知道夫君你累了在这里休息,也就想过来看看罢了,反正这里也挺暖和的,冻不着人。”钱一娘不禁垂眸打量了自己的小腹一眼,嘴上的笑意与母姓的光辉,怎么也遮掩不住。
虽然才查出有孕不过月余,小腹也才略略有些凸起,可钱一娘却总是觉得,自己的肚子里边,已经有了一个沉甸甸的生命。她跟朱祁镇在一起都有了数载光阴了,可是一直未有消息,倒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了这样意料不到的惊喜。
“夫君你这些曰子受累了倒是真的,虽然您从来不说,可是臣妾和妹妹们焉能不知您有心事?”钱一娘把头轻轻地靠在了朱祁镇那宽厚的胸膛上,轻叹了一口气道。“可惜臣妾等才疏学浅,不能为陛下分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这是什么话嘛,你们能够帮我的,已经很多了,在你们的身边,让我觉得我自己才像是一个男人,一位丈夫,你们在哪,我的家就在哪儿,有了你们,这里,总算是才有了家的感觉。”轻轻地搂了搂钱一娘,吻了下她那微凉的额头。“你们给我的这些,是其他人都给不了的,有了你们,我才会在这个时代,感觉到自己是真实的。”
钱一娘听得心头发甜,可是,却有些不太明白朱祁镇的最后一句话,不过,意欲追问的朱唇被朱祁镇竖起的手指给盖住。“好了,总之你记住,正是因为有了你们,我才能活得真实,我要为我的后代子孙,生活在一个与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都不一样的大明里,让他们以后,都能够不再受外敌之厄。”
“……夫君您说的这些,臣妾都不太明白,可是臣妾相信,您一定能够做得到。”钱一娘抬手握住了朱祁镇的大手,然后缓缓地盖在了自己的小腹上,脸上的幸福,是无法去用言语来描述的。
“呵,是的,为了你们,为了朕的子孙,朕必须做到。”轻抚在钱一娘那微微凸起的小腹上,朱祁镇觉得,自己的身心和灵魂,都已经在这个时代留下了烙印。
--------------------“三弟啊三弟,你让朕说什么好?!你这个蠢货,你怎么对得起朕对你的信任,对得起朕对你的称赞?”也先气极败坏地负走在那金帐之中疾步而行,愤怒的咆哮声,让金帐内外的人们全都胆寒若栗。
“大哥,请您处罚我吧。”泪流满面的塞刊王拜倒在地,一脸的羞愤与痛悔,露在那皮袍外的脖子上,还缠着洁白的纱布绷带,那是在逃离独石口堡时,被一名明军精骑手中的骑弩留下的纪念,如果距离再近上一些,那名骑兵再瞄准一些,怕是他塞刊王的脖子再粗,也没有办法活下来,根本就没有命来趴在这里忏悔。
一想到当曰功败垂成,塞刊王觉得自己的心里边就像是被人扔进毒蛇一般,在里边噬咬个不停。“都怪那该死的杨俊,若不是他,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
“你这个混帐,怪别人,你先想想你是怎么做的。”听到了那塞刊王的报怨,也先心头的怒火更甚,回过了身来,抬起了手就直接一耳刮子扇了过去,把那半跪于地的塞刊王抽得一个踉跄,半边脸顿时就肿了起来。
不过脾气再暴燥,再残忍好杀的塞刊王,在兄长也先的跟前,挨了一大巴掌却也丝毫不敢有什么不满,赶紧跪了回来,拜伏于地连连请罪。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大哥,真生起气来,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杨俊固然歼诈,但是,朕给了你两万精骑,那可都是我们大草原上的精锐勇士,光是咱们准噶尔部的精锐就足足有一万,对方有多少?对方才有一千多的守军,凭着两万精锐之师,却拿不下一个兵力不过是你二十分之一的独石口堡?”
也先越说越气愤,指着那垂头丧气的塞刊王喝骂道:“拿不下倒也罢了,两万精锐之师,却被六千匹马,三千南蛮骑兵,给吓得连滚带爬的逃了将近一夜,你让朕怎么说你,你还是那个在大草原上让诸部闻风丧胆的恶狼塞刊王吗?”
“兄长,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三弟败给的不是独石堡守军,更不是败在杨俊之手,说来说去,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已然觉得胜券在握,轻敌大意所致。咱们还是想一想,之后该怎么做才是。”旁边,一直默然饮着奶茶不言不语的伯颜贴木要儿站了起来,拉住了那还欲再上前动手的也先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