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这一系列杀意森寒的严令,哪怕是暖厅的地龙让整个暖厅里的空气和温度都犹如暖春,厅中的诸人仍旧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战。
“上皇陛下,消息既然传回来了,咱们是不是也该着人报之于朝庭,毕竟,瓦刺背盟相攻,此等大事,报之朝庭,也好让诸边镇有所防备。不知陛下以为如何?”江福想了想之后开口进言道。
朱祁镇点了点头:“嗯,是该让朝庭知晓此事,就由你这位宣府总兵去慢慢地办吧,朕就不管了。唔……且看看朝庭和我那位皇弟如此处置。”
听到了这话,江福先是一愣,旋及心神领会地应诺道:“陛下放心,微臣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
厅中诸人都不由得暗中交流了一下眼神,朱祁镇这话说的,啥叫慢慢去办,那意思不就是先等您老直接把人给宰了之后,再报朝庭,朝庭那边,还能够处置啥?总不能把那几个家伙再从棺材里边扒出来鞭尸吧?
看着朱祁镇嘴角那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还有那眼中的狡黠和得瑟,都已然明白了过来,怕是太上皇陛下现在放下了心头的大石,又想着怎么去恶心自己的弟弟了吧。
毕竟,宣府出了这么大一档子事,朝庭能不拿出一个说法吗?再有,去岁之时,可是当今天子与瓦刺签下的盟书,如今未足一载,那瓦刺便背盟袭我大明边镇。
虽然说那些游牧民族向来是反复无常不可信任的,可问题是,这也等于是在赤裸裸的抽当今天子的脸面啊,要知道,当时天子可是一个劲地宣扬大明与瓦刺的盟约情比金坚来着,现在不到一年,就让瓦刺给捅了一刀子,他能好受得了吗?
罗亨信不由得略一皱眉头,张了张嘴,可是看到朱祁镇正小声地跟那身边的钱钟交流着什么,到了嘴边的话不由得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自己相劝又有何用?当今天子至登基以来,步步相逼,处处设障,用心之险恶,其行之龌鹾,天下人皆看于眼中,皆尽恶之。
太上皇陛下心中有怨,报复一下,虽然显得有些不够君子,但是,终究是堂堂而为之。
“还真是,唉,当今天子,如果当初能够行得正,坐得直一些,又焉会有今曰之厄?”罗亨信不禁脸上泛起了一丝苦笑之色。
“总算是……”待诸文武皆告辞离去了之后,朱祁镇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地收敛了起来,不顾仪态地径直便斜卧于榻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仿佛是想要把那郁积于心头近半个月的阴郁尽数吐出一般。
而一个优雅的倩影翩然而移至了榻边,一双妙目,满是怜悯地看着那张充满了疲惫,还有充分放松之后显得有些憔悴的英俊脸庞。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