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圜丘把几样精致的点心小心的包起来,放入自己的怀中,冲陈元很不好意思的一笑:“让您见笑了,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盘下一间铺子来,那样每天能多赚一些。”
陈元没有说什么。他有铺子,但是他知道萧圜丘不会接受自己的帮助。
萧圜丘又是喝了一口茶水:“昨天晚上我还看到那耶律必如了,都到很晚的时候了,他忽然出现在街上,我正在收摊子,差点被他看到,当真把我吓了一跳。”
他说的很随意,陈元却是眉头皱了起来:“昨天晚上?大概什么时候?”
萧圜丘很是肯定的说道:“戌时一刻,不用大概,我每天都是这个时候收摊子的,错不了。”
耶律必如是耶律涅咕噜的心腹,昨天晚上和耶律涅咕噜一起去陈元新月山庄喝酒的。中间陈元和耶律涅咕噜谈一点事情,给他找了一个姑娘,一直到亥时耶律涅咕噜才和他一起离开!
戌时一刻,这也就是说陈元和耶律涅咕噜单独商谈一些问题的时候这个耶律必如偷偷出来了一次!
他出来干什么?陈元的脑袋急速的旋转着。如果他是奉耶律涅咕噜的命令出来做什么事情,完全不用偷偷的出来。若是他连耶律涅咕噜也瞒着,那中间有问题了。
陈元敏锐的感觉到这其中有什么不对经的地方。萧圜丘看着陈元的脸色:“驸马爷,怎么了?”
陈元看了他一眼,摇头说道:“没事,你做你的买卖,没有你什么事情。”
萧圜丘的手停了一下,看看陈元的脸色之后明白了什么,放下茶杯:“戌时一刻,他从城里往外跑,速度非常快,好像是急着赶路,手里没有拿任何东西,穿的也是一身很普通的衣服。”
陈元嘴角微微扬起,对萧圜丘笑了一笑:“多谢了。”
他今天来的显然有些迟了,耶律念陈已经等了很长时间,小孩子的耐心都被耗尽了,他在门口不停的张望着,见到陈元出现的时候一下就扑了过来。
陈元也面带着那最温柔的微笑远远的张开自己的双臂,等着孩子扑入怀中的时候一下把他高高的举起来。
这场景很温馨,落在耶律缕伶的眼里却有一种别样滋味。她心中经常再想,如果陈元真的能和她们生活在一起,那该有多好。
可是陈元不可能放弃大宋,就如同她不可能背叛辽国一样,辽国和大宋的仇恨注定最终要走向武力解决的道路。更悲哀的是陈元是宋朝的大臣,自己是辽国的公主,这注定了他们之间如果想生活在一起,必须有一个人要背叛自己的家庭,背叛自己的民族。
耶律缕伶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想着让陈元带她私奔的小姑娘了,陈元把伤的伤痕累累,却也教会了她许多东西。
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算了,不去想这么多了。今天晚上她就要把耶律念陈送走,因为她马上要去完成那件很危险的工作。
如果自己回不去怎么办?
耶律缕伶真的有些害怕,虽然辽兴宗说会把耶律念陈带大,耶律洪基也答应一定替她照顾,但是这个孩子再失去母亲的话,他以后的曰子怎么过?
耶律缕伶不愿意去想,也不敢去想。她现在终于明白,那义无反顾的后面掩藏着多深的痛苦。她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这次要来大宋?
她努力想把自己的心思全部隐藏起来,可是那心情却始终无法平静,现在这种情况真的很好,一家能在一起。这种普通人家的幸福对于耶律缕伶来说是那样的奢侈,这短暂的温馨还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看着陈元带着笑容抱着孩子走过来,耶律缕伶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今天准备带孩子去哪里?”
陈元看看她:“你说呢?有没有你想去的地方。”
每一次都是这样,陈元先是问她,然后再问孩子,她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耶律缕伶说道:“听说汴京有一条街道上面都是做一些吃的的地方,哪里的口味都有,我想去尝尝。”
耶律念陈听到忙的拍起小手:“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陈元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废话,什么时候把你丢下过?”
汴京的小吃可以说是汇集了大宋和那些藩属国所有的口味,前一段时间那些逃难而来的流民之中也有不少人在这里摆起了摊子,卖自己家乡的一些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