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这样人,从十三岁开始,他就接受了刺杀庞吉的任务。
刺杀,失败,逃亡。
再刺杀,再失败,再逃亡。
这就是他成长的道路。他几乎每年来杀一次庞吉,可是从来没有成功过。他每年失败一次,可是从来没有想过放弃。除非死。
男子一把搂住胡静的肩膀,用力搂了一下:“三曰后老贼的寿宴就要举行了,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如果你想去追他,现在就去吧。”
胡静的脸色很坚定:“我们回去。”
庞太师的寿宴是一件振动整个京城的大事,老庞办过很多次寿宴了,但是这一次完全不同。因为仁宗这次要亲自去给庞吉祝寿,在仁宗看来,庞吉现在无官无权,门庭必然冷落。
那毕竟是自己岳丈大人,虽然自己岳丈很多,可庞吉算的上是仁宗比较信任的一个,也是比较能为仁宗分忧的一个。
所以不光是他自己去,还请底下的大臣们抛下对庞吉的成见,不要和这样一个失去权势的人计较过去。
这只是仁宗的看法,范仲淹和欧阳修这些人却知道,这次寿宴之上,他们如果不能挡住老庞的凌厉攻势,那么这一段时间的大好局面就要付之东流了。
每一股势力都不愿意错过这次盛会,那些墙头草们更是想在第一时间把握住仁宗的风向,庞太师的请帖一时间成了整个汴京最抢手的商品。
这是官场上,或者说是那些大人物之间的轰动。对于广大的小人物而言,汴京最轰动的事情就有人出两千贯的高价悬赏一座山庄的名称了。
关于这个消息,有人说是真的,有人说是假的。不管怎么样,在这些闲人看来,肯拿两千贯出来买一个名字的人,绝对是冤大头中的冤大头。
两千贯,足够平常人家十年的开销了。若是落入那些穷人手中,足以改变他们一生的命运。这世界上真正能视钱财如粪土的人不多,庞吉那些人可以视钱财如粪土,因为他们不缺钱,钱对他们来说就是粪土。街边的乞丐也可以视钱财如粪土,那是因为钱财一向视他们为粪土。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两千贯足以吸引他们的眼球。那些广告牌子就在这些人的争论中被不断的传递着,大家都仔细的看着上面的每一条要求,如果自己能相出一个名字的话,定然会拿去应征,被骗了也无所谓,若是真的有两千贯从眼前溜走,那着实有些可惜。
包括一些非正当行业的人,都想来凑个热闹。
陈师师软软的靠在一个书生的怀里,手中拿着陈世忠印发的那些传单看着,面部带着一种开心的笑容:“七郎,你看看这个传单。”
那书生三十多岁,穿着一身粗布衣服,手中拿着一个酒壶正在喝着。他的眼睛痴迷的看着陈师师的一张俏脸。美酒,美人,这对他来说就是最幸福的人生了。他对传单却丝毫不感兴趣:“我已经看过了。”
说完就要俯下身来来亲吻,陈师师的手却一下挡住他的嘴唇:“七郎才高八斗,为何不把这两千拿了?”
那书生呵呵一笑:“想我柳永奉旨填词,怎能为这等污秽之地取名?”
陈师师很是好奇:“污秽之地?难道比我这里好污秽么?”
柳永摇头,在陈师师的鼻子上捏了一下:“你这里满屋子只是美人香味,又怎么能说污秽?”
说完拿过那传单来:“你看看上面说的,虽然含蓄,但是已经让所有人都明白了那山庄是做什么的,赌场,勾栏,饭庄!你也知道,那赌字是我生平记恨之事。再说这商家也许只是为了宣传一下,让别人知道他罢了,会不会给这两千贯很是难说。”
陈师师一个翻身:“七郎不要,不如起一名字让奴家送去,若是真有两千贯,就当是七郎送与我的。”
柳永一把将她抱住:“这起名之事与作词相同,还请娘子点醒一下迷津才是。”
陈师师眉眼一飘:“七郎要如何才能受到启发?”
柳永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还望娘子将最曰那戏码再演一遍才可!”
一番云雨过后,两个人再次穿好衣服,陈师师在旁边研磨,柳永略作沉思,然后提笔写道:“蜀锦地衣丝步障。屈曲回廊,静夜闲寻访。玉砌雕阑新月上,朱扉半掩人相望。旋暖熏炉温斗帐。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陈师师看的眉眼含春:“好词,七郎写的当是好词,这词如果放出去,不知道有多少勾栏抢着要买。”
柳永也颇为得意:“谁也不卖,只给娘子去换那两千贯来。”
说完在纸头写下四个大字“新月山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