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了禅和老者才提着灯笼回来了,眼见逃兵被捆,有些惊讶。
了禅道:“我们把整个山峰都搜了一遍,但凡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没发现那位女施主的身影。
塌鼻女失踪,更让大家紧张起来,这么大的风雪,只怕凶多吉少。
左少阳问:“最后一个见到这女人的是谁?”
逃兵马上道:“是这姓丁的小兔崽子!肯定是他!先前吃完饭我见到那塌鼻子女人跟他勾勾搭搭的,不知道想干什么勾当!肯定是这小子逼歼不遂,将人杀了!”
“我没有!”丁小三急声道,脸顿时涨得通红,“她说让我陪她去茅房,我不愿,就回房间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老者点头道:“这个老朽可以证明,丁家小哥吃完饭回了房间,再没有出去过。——她会不会自己下山走了?”
左少阳摇头道:“不太可能!她就是没吃的才跟着大师上山来的,现在山上有吃的,虽然不多,却也能保住姓命啊,她这时候下山做什么?而且要下山,也该等明天天亮啊?这冰雪地里黑漆漆的,她不怕迷路冻死在路上?”
了禅道:“这位女施主应该没有下山,刚才我们去了吊桥查看了,吊桥还是悬挂着的,没有放下来。”
“会不会过去之后再把吊桥放下来呢?”左少阳道。
“不是的,吊桥是从这边拉起来的,这个能从机关上看得出来的。不是从对面拉起来的。”
“这就是说,这女人没有过吊桥下山?”
“肯定没有!”了禅点头道。
那老者捋着胡须道:“这女人肯定偷了什么东藏省起来了!我瞧这女子眼神有点怪怪的,上山来就东张西望,问这问那,先前吃饭的时候就一直盯着了禅大师的佛珠,问这问那的,一副贪婪样。只怕是他偷了了禅大师的佛珠下山跑了?——大师,你的佛珠还在吗?”
了禅摸了摸胸前佛珠,低头看了看:“在啊,还在老衲脖子上挂着的呢。”
“这就奇怪了!会不会偷了别的东西跑了?——大家检查一下,看看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经老者这么一提醒,众人都分头各自检查自己的东西。左少阳道:“我的弓箭丢了,刚才进来我就发现了!”
老者有几分得意地笑道:“怎么样?老朽猜的不错吧!她肯定是个女贼,偷了什么宝贝怕被人发现,躲起来了,临走还把左公子的弓箭给偷了。防身用!”
老者见左少阳身穿锦衣,显然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所以说话间很是客气。却不知这身衣服是他前些天用粮食换回来的。这之前还穷得连债都还不起呢。
大胸女突然惊叫一声:“哎呀!我的手镯呢!我的手镯不见了!”她跪在地铺上,在自己的包裹里翻找着。将包裹里的衣裙扔得到处都是。
老者又惊又喜:“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手镯很值钱吧?”
大胸女翻完了包裹里的衣服,又把几件首饰都看了看,一屁股坐在地铺上,仿佛全身虚脱一般,哭丧着脸道:“很值钱,是我家姑娘临别送我的,为了我服侍她一场……,说至少值二十贯呢!”
二十贯在唐初可以买十亩上等良田,可以买下一栋像样的商铺,可以买十个丫环。当时桑小妹的奶奶留给她的全部首饰,加起来才当了五两银子,按价值而言,最多也不过八九两而已。她这一个手镯就价值二十贯,那可算是很值钱的首饰了。
大胸女捂着脸哭了起来,先前的哭更多的是惊恐,而现在的哭,却是伤心了,肉疼的伤心。
老者故意叹了口气:“算了,舍财免灾,说不定你丢了这东西,帮你免除了一场大祸,——刚才那男人在侧殿跟你那个的时候,被一箭射死,说不定那一箭就是冲着你来的!风雪太大,箭射偏了,歪打正着,却射中了他的脑袋,你全凭丢了这一个手镯,免除了这场大祸啊!”
“是吗?”大胸女眼泪汪汪抬头瞧着他。
“当然是的了!而且你不是还得了一枚玉扳指嘛,虽然可能比不上你的手镯值钱,但也弥补一些损失的了。”
老者这么一宽慰,大胸女果然觉得心里好受多了。抽噎着哭声也小了下来。
老者捋着胡须道,对左少阳道:“肯定是这塌鼻子女人杀人灭口,射错了人,害怕之下躲起来了!不用查了,肯定是这样!明天咱们满山一搜,找到了扭送衙门,找不到,左公子下山回城,直接到衙门报案抓捕这塌鼻子归案就水落石出了!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