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老四等人齐齐昂然听命!
“快,再快一点,娘的,都他妈的跟小脚女人似的,能不能把你们的步子再迈大一点?!”一位身上的军服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本颜色,却独独那头盔上的将官标识依旧崭新闪亮的毛脸大汉冲着那些咬着牙,努力地跋涉在那条斜入山隘的小径之上的士兵们臭骂个不停。
这位,正是独立旅的旅长叶正昌,只用了短短的一天,先将那珲春城外的十六个哨所也一齐全部拔除,那珲春协领硕翁科罗被诱出了城之后,直接就将那就将那硕翁科罗给生擒,至于剩下的那些八旗兵丁,自然是一个活口也不需要留下。而将那硕翁科罗丢上了在图们江接应的一艘快船之后。
独立师就开始了一趟艰难到极点的旅程。要翻越那犹如天鉴一般的长白山主山脉,还要跨过那道绵延数百里的威虎岭,沿长岭子北部进入东北平原边缘,再斜向西北,直插那位于松花江畔的吉林城。
这一路走来,谓可是坚难险阻不一而足,如果不是准备充分,再加上梁大少爷下达的死命令,怕是就算叶正昌这样的狠人怕也有了打退堂鼓的心思,而现在,距离那松花江已然不足半日的路途,那苦尽甘来的喜悦让那叶正昌在兴奋之余,自然是大加催促。
在山中绕行了近月的将士们早已憔悴疲惫不堪,可没有人愿意叫一声苦,喊上一声累,努力地,坚韧地继续迈着步子,向着前方攀行。
“旅长,已经足足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了,是不是让弟兄们先歇一歇,再这么赶下去,别说是人顶不住,那些托炮的牲口怕也要垮了。”旁边走过来了一位,一屁股坐倒在那草垫子上,大口地喘着气,一面向着那位咆哮得山谷回荡着他那粗野嗓音的叶正昌苦笑道。
“我说李政委,都到了这份上了,再努力一把,不到半日,就能赶到松花江畔,到了那里,弟兄们不仅能够好好地扎营歇息,而且还能够就着江水来到一顿美美的热汤饭,总比呆在这不上不下,连躺着都闲石头梗的地方强吧。”叶正昌把那脑袋上的头盔摘了下来,把那身后的背包也解下来丢在了草旬子上,一屁股坐倒在了那李政委的身边,倚着背包,冲那位李政委伸出了两根手指,眉毛猥琐地耸动着。
“娘的,我欠你的还是该你的?一天倒晚就知道找老子要烟。”那位李政委看到了叶正昌这副赖皮嘴脸,不由得笑骂道,不过手上倒是不慢,从兜里边掏出了一包香烟来,抽出了一根丢向那叶正昌,自己直接拿嘴就咬了一根出来,火柴打燃之后,滋滋的烟草燃烧的声音听起来份外的亲切。
“舒服,真他娘的舒服。”滋滋的几大口,转眼之间,一根烟居然就让那叶正昌给吸了近半,看得边上的李政委连连咋舌:“我说旅长,你又不是急赶着投胎,没有人跟你抢,抽那么猛干吗?”
“今天五月几日了?”没有答那李政委的话,叶正昌又恶狠狠地吸了一口,斜斜地吐着烟气,看着这只蜿蜒各如同长龙一样在山隘间默默穿行的部队,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一股自豪感,少爷说的没错,只有钢铁般意志的军队,才能够完成艰苦而又枯燥的行军。不过,少爷说的那只叫做红军的队伍居然能够就这么走上两万五千里,想到了这里,叶正昌不由得撇了撇嘴,走这一两千里的山路,自己就觉得快疯了。“真要走上两万五千里,老子给他们跪下磕头!”叶正昌心里边如此说道。他所想象不到的是,另一个时空里,正是华夏民族,用他们的双脚,在华夏大陆上,走出了一个堪称世界行军史的奇迹。
“今天五月二十五日,最迟两天之后,我们应该能够走沿着松花江直抵吉林城。也不知道海军陆战队方老四他们那边的情况如何。如果他们不能及时赶到的话,想要围歼灭吉林城内之敌,怕是有些棘手。”李政委翻开了地图,一面看,一面说着,眉头紧紧地拢成了一个川字。
“放心吧方老四那咬人不叫的狗东西,肯定能够赶到图依屯,明天,就让向导领一个侦察排的兵力,向图依屯方向运动,想必最迟二十八日,我们在抵达吉林城之前,应该能知道消息。”叶正昌把那烟屁股扔在了脚边,狠狠地拿那双厚底牛皮长靴碾熄。“希望他们在宁古塔一切顺利。那里,怕是全天下人最切齿之地。”
“宁古塔兵不过千,能有多少战斗力?凭着北洋舰队海军陆战队的那票兵痞,应该没有丝毫的问题。”
“好了,走吧,今天晚上,老子要躺在帐蓬里边,好好的睡上一个安身觉,明天一早,开始沿河进发。”叶正昌站了起来之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背起了自己的背包,再次迈开了大步,与身边的士卒们一样,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向着那山梁攀去。
“第一刀,就直接捅向了满清的龙兴之地,而且还要捅得够狠,够辣,这下,怕是狗皇帝要气疯了吧?”李政委看着这只年轻的部队,心里边百感交激,从一个落魄的旧式文人,到如今文武皆能的军队政委,眼下,即将要为自己的民族开创一个崭新的未来,这让李政委的脸上的笑容显得那然的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