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没有这个福份去消受,还望大人能够让小女子离开,若是我师袁枚久未见我归去,怕是会等急的。”那位娇俏女子微启朱唇,声音甜美得犹如那穿越于林间的夜莺,一口绵软糯骨的苏吴口音,不但没有让那位二品大员升起恻隐之心,反而更激起了他的贪欲。
“小娘子这是什么话,本官说你有这份福,你就有这福份,你师父袁枚……听说过,不就是个书生嘛,难道你以为你把你师父抬出来,本官就会抱首而退?哼,本官可是堂堂的广州八旗左都统,堂堂的朝庭二品大员,更是宗室红带子,怎么,难道跟了本官,你还怕吃亏喽?”这位广州将军之下,统管着满八旗军政的左都统大人脸上闪过了一丝得色。
堂堂的宗室红带子,皇亲国戚,他的身份,就算是现如今的广州将军福昌也不过是满洲正白旗,见了自己,就算是官位比自己高,照样也得客客气气的。
照理说,今天他去给长麟这位总督大人拜年之后,应该径直回他的府邸,坐在暖洋洋的房间里,跟那些小妾们浓情密意一番,可谁曾想,路过光孝寺这里时,居然看到了这么一位绝色佳人从那一顶青色小轿里步了下来,携着一个丫环和位老奴进了光孝寺。
看到了这位绝色美人儿下轿时拂起那腮边碎发时的一抹娇柔,等于是拂在了他觉罗额布加的心中,于是,率着自己的亲兵,尾随着这位佳人进了这光孝寺。
然后,调戏,被斥,暴打那老仆,这位小姐却与那位丫环慌不择路地钻进了这睡佛阁,额布加顾不上那个倒在地上扑腾的老奴才,领着自己的亲兵就往那睡佛阁闯了过去,谁知道,这小美人的怀里边居然藏着一柄鞘柄华丽的小刀,虽说那柄刀在额布加和他的亲兵眼里,根本够不成任何的威胁,可是,当这柄小刀架在了美人儿的脖子上之后,双方终于陷入了僵持阶段。这一僵持下来,就是一柱香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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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那额布加出言恫吓,又或者是好言相劲,这小妮子却丝毫不为所动,那柄搁在喉咙上的小刀未曾离上半寸,而就在之前的功夫,有两名亲兵在他的暗示之下,想要绕过去,可是才刚刚两步,小妮子的刀居然刺破了那脖子上的皮肤,额布加赶紧把那两名亲兵给叫了回来。
而现在,额布加之所以还在这里跟这位小美人拖延时间,那是因为,这间睡佛阁的后窗已经被额布加的亲兵轻轻地橇开,一个鬼鬼崇崇的脑袋,正从那里冒了出来。
梁鹏飞的快马踩踏在那光孝寺前的石板之时,那被额布加安排在了寺门口,防止被人打扰他好事的十余名亲兵正在叨着大烟袋在那里瞎扯蛋。
豁然看到了一位青绸长袍高大伟岸的年青男子陡然纵马现身于那光孝寺门口时,让他们不由得一阵愕然。“广州八旗左都统大人正在寺内,一切闲杂人等回避。小子,有多远滚多远。”一位亲兵头子站到了门口,手按在刀柄上,阴测测地喝道。
“这里就是光孝寺?”这位年轻人似乎根本就没关注那亲兵头子的兴趣,双目烔烔地盯向那寺门上方的匾额。光孝寺三个大字被漆成了亮金色。这位年轻人,正是闻讯赶来这里救人的梁鹏飞。
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威压,还有他身上那股子无意间散发出来的嚣张与冷傲,让那些刚要喝骂出口的亲不由得一滞。
那位新兵头子正感不悦,又听到了一阵隆隆疾蹄之声,紧接着,上百纵马狂奔而来的骑士出现在了街首,很快,就赶到了光孝寺前,就在距离那位年青男子数步的距离处,百骑犹如一人般齐齐咤喝,身下战马停在了那位年青人的身后。那位亲兵头子脑门上的汗水刷的一下子就下来了,这一百青衣短褂的骑士,全他娘的一身横肉,表情横蛮到了极点,他们那扫视过来的目光,让这位新兵头子不由得觉得脚底生寒,就像是让一百头恶虎盯着的那种危险感觉。
“尔等何人,我家大人广州八旗左都统额布加大人此刻正在寺内上香许愿。”亲兵头子硬着头皮再度大声喝道。
“滚开!”刚才先到的那位年青人突然之间浓而飞扬的双眉一挑,居然让那名亲兵头子有种两柄出鞘的雪亮长刀堪堪架临在自己脖子上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