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鹏飞强撑着笑脸,将那袁枚一行人迎入了那特地为袁枚老先生空出来的一所西式大别墅,袁枚看样子跟赵翼很长时间没见面了,感情不错,两人一见面就开始相互考较起了新作的诗词来,满肚子里边除了几滴墨水之外剩下的全是坏水的梁大少爷听得头昏眼花,很快就支持不住败退了出来,找了个借口,留这两个老汉继续叽叽歪歪,领着他那一票小弟告退出了别墅。
不过,刚一出门,梁大少爷就一把将那王敬拽住,咬牙切齿的询问起了袁枚这位文学老青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敬看梁鹏飞的样子,联想到方才梁大少爷那难看的脸色,只得小心翼翼地将袁大才子那特殊的癖好告知了梁鹏飞。
袁大才子确实很有才,而袁枚确实当得起风流才子的雅号,自年轻时起,就风流倜傥,才貌双全,家里陆陆续续地娶了有二三十个妻妾,甚至还有一位是他的一位旧日同窗的孙女。
听到了这话,梁鹏飞的下巴差点掉到了地上,两眼瞪得犹如看到了一群河马在自己的跟前耍大劈叉。旁边的倪明与那孙世杰却听得悠然神往,如醉如痴,两眼之中,八封精芒让人不可逼视。
这次随同而来的除了几位女弟子之外,其他的全是他的老婆,至于那两位童仆,确实如梁鹏飞所猜想的一般,那就是袁大才子断袖分桃的男宠。
而且,袁大才子在男宠方面,还与另外一位清代著名的文学老流氓在这一方面有过深切的交流,那位就是有杨州八怪之称的郑板桥郑大大。
郑大大不仅仅有“断袖”男风之好,更有些变态的娈童癖,喜欢搞一些没长大的小男孩,玩点游戏。板桥的书童,便是其性玩物。据说板桥的所有润笔钱,就全花在这口爱好上了。年老之时仍热衷此道,这也意味着他要付出更昂贵的代价,因为没有娈童会免费接待他,也没有少年会自动宽衣解带。
这一切,不由他伤感而现实地说:“自知老且丑,此辈利吾金而来耳。”如此直接的刺激激发了郑板桥对时光流逝、人生虚无的自觉意识,令这一生孜孜于名利权益的画家由寂寞而感悟,开始正视自己苍白的须发,最终在他人生的最后旅程中,创造出他最具艺术性的代表之作:枯瘦的秋竹、寂寞的兰花。
郑板桥七十一岁时,在清明日红桥诗会上与四十八岁的袁枚有过一次会晤。袁郑见了面,两人可能是喝多了,加上两人都是基情的爱好者,很有共同话题,所以就在诗会之上,不顾有旁人在侧,居然就兴致勃勃地聊起了这类话题。
酒至半酣,板桥说:“若有机会参与朝廷立法,我定要做一件事!”
“什么?”袁枚好奇地问。
郑大大就讲述了他的经历,他在山东潍县任县令时,有一次,一美少年因嗜赌犯律,当众被施杖责。郑板桥观刑时,见少年美臀受创,竟心疼得忍不住落泪!由此郑板桥慨然陈词:“今日之衙门,动辄板子伺候,那板子偏又打在桃臀之上。若是姣好少年,几家伙下去,岂不将美色全糟蹋了?我要是有那个权力,一定要将律例中的笞臀为笞背,这才不辜负了上天生就的龙阳好色。”
袁枚一听,立即产生“与我心有戚戚焉”的认同感,与郑拊掌长叹,引为知己。此后,袁枚多次对朋友引述板桥之志,嗟叹说:“郑大有此意,惜断不能办到,然其所以爱护金臀者,则真实获我心矣!”
听着那王敬略带尴尬地表情述说着这些清代风流名士的基情,梁鹏飞觉得自己的胃那是翻江蹈海不已,而原本还听得滋滋有味的那几个八卦之男也不由得脸色大变,战战兢兢地赶紧借口有事要做,撒丫子开溜。
不过,似乎离开时的步伐份外的仓皇,屁股似乎也夹得很紧,看样子让袁大大的名声给吓坏了。
听完了那王敬的讲述,梁鹏飞当即下定了决心,以后一应关于学院建设和联系事务,全权交由王敬负责,那个老棺材是天下闻名的大才外加老流氓加基佬。对于这才男女老幼通吃的极品,梁鹏飞实在是没有勇气跟他打交道。
拉着自己的一双听得津津有味的婆娘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别墅里,冲了一个澡,洗得差点掉皮,似乎才把那全身的鸡皮疙瘩给清扫掉。
“终于发现有比我还要下流的人渣。”神清气爽,精神焕发之后的梁鹏飞如此欣慰地虚伪地自夸换来的是两位美丽人妻的白眼。
不过此刻,潘冰洁也已经没有了为自己的文学偶象辨白的勇气了,就连潘冰洁的心里边都觉得那个居然娶了自己同窗的孙女为妾的老家伙还真是个挨千刀,该浸猪笼的主。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给袁枚准备的别墅里,赵翼与袁枚正坐在那二楼那宽阔的阳台上品着香茗,此刻,袁枚的女弟子和老婆小妾还有男宠们都还留在屋内,把清静留给了两人。
“云崧贤弟,你让袁某来此出任女子书院的山长,这倒是颇合袁某的胃口,不过,除此之外,应该还有别的深意吧?”袁枚眯着眼睛,打量着跟前的赵翼,不紧不慢地道。
“子才兄,你观梁总兵,此人如何?”赵翼笑了笑,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