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光是冲你抱怨,也在我耳边嘀咕得我受不了。”潘大老板深有同感地刚刚把那雪茄屁股叨在了嘴上,就让那听到老爹抱怨自己的潘冰洁给伸出夺了过去。潘大老板只能赶紧陪笑道:“丫头,阿爹可没说你坏话,只是希望你管你夫君就行了,我可是你阿爹,怎么连我也管起来了。”
“哼,大娘让我盯紧你,省得你一忙起生意来,什么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就像昨天,你的晚饭几点钟才吃的?”潘冰洁仍旧不依不饶地道。
“那还不是因为谈判晚了,要签约,正是紧要关头,根本离不了人嘛。你这孩子……”潘有度无奈地笑道,然后冲梁鹏飞打了个眼色,那意思很明确。梁鹏飞只得硬着头皮拿出了丈夫的派头来:“好了好了,冰洁,岳父大人也是为了正事嘛。”
“哼,什么都是正事,成天就知道敷衍我们。”潘冰洁瞪了梁鹏飞一眼,把那只雪茄拍在了梁鹏飞的胸口,转过了身来拉住了那玛丽亚的胳膊。“妹妹,咱们去楼上,你不是说你那里还有好几件你结婚的时候没来得及试穿的衣服吗?穿起来我看看,要是合适的话,我也要做来穿着玩。”
潘冰洁知道自己的阿爹和自己的老公两人有公事要谈,虽然嘴上仍旧较着轻,却乖巧地拉着玛丽亚离开了这里。
看到自己的女儿如此,潘有度也只能无语,另外,不由得不嫉妒自己的女婿还不是一般的能耐,纵横南海,威名远扬的女海盗石香姑,还有一位来自西方殖民强国的公主。这两位女性的身份可都是响铛铛的,而自己的闺女却只是出身于商人世家,在东方,在大陆这个士农工商四民分界无比清晰的社会氛围里边,跟之前那两位比起来,确实让潘有度自己总觉得心里边不是个滋味。
不过还好,梁鹏飞的所作所为让他很放心,至少自己的女儿跟着他以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这才是让潘有度最欣慰的地方。
“岳父大人,今日来找小婿,不知道有何事需要我效劳的?”梁鹏飞看到潘有度盯着自己不说话,觉得心里边毛呼呼地,赶紧开口提醒这位岳父大人道。
“今天来找你,是想跟你说一声,咱们的纺织厂的规模是不是需要再行扩大?要知道,现如今咱们的纺纱厂所出产的布匹可是供不应求啊。”潘有度一提到商业上的事情,总是会精神抖擞。
自从从那两个英国奸商的手中购得那些西方机械的样品之后,梁鹏飞自然打起了赚钱的主意,并且由潘有度牵头出面,潘、叶、梁三家,还有已经跟潘家结成了攻守同盟的卢观恒一同出资建设纱厂。
这几家全是财大气粗之辈,很快,一个大规模的纺纱厂就应运而生,不过,梁鹏飞为了不让纱厂的运作会因为挤压百姓们的自纺布的空间,引起官府的侧目,所以,一应布匹,全部出口。
而市场,自然是大陆的周边国家以及南洋,虽然这个纺纱厂足够大,可问题是,光是一个安南,就足足把整个纺纱厂的产量全部吞下还不足。
这使得数钱数得口水直流的潘有度等人起了扩张的心思,重要的是,这段时间以来,梁鹏飞连那些西方殖民者都收拾得灰溜溜地,并且,大清国都收拾不了的那些英国人居然在面对自己的女婿时,连屁都不敢放上一个。
这种自豪感与荣耀感,实在是让潘有度觉得大大地涨了一把脸,而且,梁鹏飞还把跟那些西方殖民者的谈判这样的重任交给了他们这些商人,这种重视的感觉,是潘有度从来没有过的。
梁鹏飞是他的女婿这不假,但是,官员与商人之间那种天然的层次上的差距感仍旧是十分的巨大,但是,这些日子以来的表现,梁鹏飞并不轻视商人,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地重视商人,这一点,潘有度一直隐隐有感觉,但是直到了几个月前,自己居然有与英国的大使面对面的机会去谈判国家大事,虽然仍旧是关于贸易问题为主,虽然他潘有度身为总商,本身就有与外国人谈判的权利。
但问题是,本质上的感觉不一样,这种感觉让潘有度大感痛快的同时,也让他明白了一种责任,无论如何,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商人的权利,还是为了自己这位爱婿的鸿图霸业,自己都必须紧跟着他的脚步。这是潘有度、叶上林与卢观恒等人共同的感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