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诸多的火炮还有这三千劲卒,罗芳伯把守护港口的任务完全托付给了这三千梁家军。让他们遗憾的就是,这三千梁家军太过死板,恪守着梁鹏飞的命令,哪怕就是军事拉练,也从来不会离开港口二十里的半径范围。
几次,兰芳共和国其他地区遭到了当地土著的反乱,又或者是匪乱,却怎么也指使不动这只军队。
但是现在,发生了一件大事,前段时间,一名荷兰海军中尉在战船停泊在兰芳共和国的南方港口城市苏加丹那城补给时上岸游玩,谁也没有想到,这货居然以要收购一位妇女所要售卖的货物为名,将一位华人妇女诱上了战船将之玷污,那位妇女激烈的反抗与争扎激怒了这个恼羞成怒的荷兰海军中尉,枪杀了这位华人妇女。
并趁着暮色将其尸体捆绑在一块压舱石上,悄悄地沉入了海中,可谁没有想到,刚好有人看到了这一幕,于是,除了一位传教士因为前往苏加丹那城的教堂没能及时回到船上之外,船上十五名荷兰人,三十七名仆从军连同那位荷兰海军中尉全部被愤怒的人们给撕碎,这艘荷兰战船也被烧成了灰烬。
“荷兰东印度公司总督格罗宁要求我们兰芳共和国交出所有参写杀死荷兰海军士兵和烧毁荷兰战船的凶手,另外,要求我兰芳共和国赔偿他们白银两百万两,并且以我们兰芳共和国中部的坤江为界,割让坤江以南的所有领土……”
“我太阳,这些荷兰的龟儿子,歹毒得可以嘛。”梁鹏飞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骂出了一句四川方言。死了那么点人,而且还是理亏的一方,居然反咬一口,而且胃口之大,贪婪的程度,实在是厚颜无耻都不足以形容。
听到了梁鹏飞的感慨,江戊伯与罗芳伯都只是一脸的苦笑与愁容,罗芳伯示意让江戊伯坐到了一旁,然后向梁鹏飞涩言道:“如今我们探得荷兰东印度公司已经在他们所控制的婆罗洲南部的港口巴塔坎集结了一只约两千人的部队,而且他们随时可以在婆罗洲南部集结最少两倍兵力的雇佣军,以及数目超过三万的土著部队。另外,一只拥有两艘战列舰为主力的荷兰东印度公司舰队已经在雅加达集结。现在,东印度公司给我们的期限是两个月,两个月之内,如果我们无法达成他们的要求,他们将会动用武力。”
梁鹏飞不由得紧锁起了眉头,在室内踱起了步来,要知道,荷兰人算得上是最早的殖民者之一,而且他们在南洋爪哇一带的经营时间已经快接近两百年,可以说,爪哇一带,就是荷兰殖民者在亚洲殖民最重要的老巢之一。
原本他们受到英国的打压,只能龟缩在这一带苟且残存,但是不能否认,毕竟是老牌殖民国家,破船还是有三磅钉的,光看他们这一次出手,那架势倒还真像是要把兰芳共和国给一口吞下。
至于为什么要找兰芳共和国的碴,很简单,荷兰人跟华人有仇,而且是血海深仇,五十多年前,为了反抗荷兰人对华人的残酷压迫,华人在雅加达等地起义,因为起事不秘和叛徒出卖,数万惨死地华侨的鲜血把雅加达的河流都染成了血红色,华侨惨死数万,所流的血把河水都染红了,史称红溪之役。
几乎所有的西方人对于南洋的华人都存在着一种恐惧和仇恨的心理,正是这种原因,一场场针对着华人的大屠杀在南洋的各个西方殖民地之间此起彼伏,而现如今,兰芳共和国这个华人建立的国度的存在,就像是一只利剑,狠狠地扎在了那荷兰人的身边,颤微微的剑身,似乎随时会在荷兰人的身上划出一道道血淋淋的口子。
要知道,兰芳共和国华人有接近十余万之众,还有归附于他们的婆罗洲土人接近百万,这股子势力绝对不可小窥。
这自然更让荷兰人寝食难安,所以,自兰芳共和国立国以来,荷兰人就不知道参与策划了多少起针对兰芳共和国的阴谋。
况且,兰芳共和国所占据的地域那丰富的金矿让现如今背负了大量的债务,接近了破产边缘的荷兰东印度公司眼红到了极点。
而现如今,终于有了一个明正言顺的机会,应该说,有了一个强辞夺理的理由摆在了跟前,他们自然是不会轻易地放过这么一个机会,而且,也绝对不会放弃。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罗芳伯与江戊伯紧张地看着梁鹏飞,生怕他的嘴里边蹦出一个令人绝望的不字来。
似乎过去了近一刻钟之后,梁鹏飞在厅门口处停住了脚步,看着那厅门外怒放的鲜花,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长叹了一声:“为什么我们总是要重复这些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