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鲁意气风发地走出了帐篷,地面的尸体已经被人处理,在原来被鲜血玷污的地方,换上新的地毯,只有迟叶叶和满头两个人留在屋子里,不知从何处来的热风让宽阔的屋子温暖入春。
满头正端着酒杯饮酒,听到迟叶叶的疑问,仰头将酒一口干掉,不顾酒水从下巴洒落溅满衣襟。
“碰……。”精细的陶制酒杯被狠狠地扔在地毯上,满头红着眼睛瞪着迟叶叶大声吼道:
“你不顺眼吗?不下去就给我滚……。”
迟叶叶整个人花枝乱颤,惊吓万分地着满头,但在满头暴戾的眼神中,她没有动手教训他,反而委屈的嘟着嘴巴,泛起了泪花,像个正常的女人那样垂泪欲滴。
“整天就知道哭,你有点出息没?说出去也是个显锋伽罗,你这么做我很没面子的,我是男人,男人就要为自己的女人撑起一片天空,你只要跟着我享福就好了,没有必要想太多……。”
到迟叶叶的泪水,满头话题一转,低沉而沙哑的说出这番话,没有一个道歉的字眼,却表达了他对迟叶叶的保护**。
而身为女人的迟叶叶就吃这一套,眼来吧嗒吧嗒的落下来,不想落了面子,站起身就要冲出去。
“站住……。”
满头一声大喝,让迟叶叶的步子僵住,但没有回头,只是肩头不断地抖动抽噎。
“说你几句就像个小孩子赌气,这么大人还不害羞?”
满头说着这些话,走到迟叶叶身后,一把抱住,让迟叶叶委屈的说道:
“我就这么一说,有没有别的意思,你干嘛要吼人家啊,再说了,荒野好多年都没有听说吃人的事儿,你这么做,让别人怎么你?我还是为了你好么……。”
迟叶叶的一席话落在满头的耳中,却是左耳进右耳出,满头根本不关心这个,自顾自的说道:
“西部荒野又出现了一个显锋伽罗……。”
这话让迟叶叶的数落戛然而止,身边弥漫着粉红色的气息,让满头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应该是恺月那小丫头的杀父仇人,也是月昙家族的族长,我想,天爪部落那个奸诈狡猾的大长老应该死了……。”
说起高峰,满头的脸上有着一分释然,一分解脱,还有着一分惋惜。
当日他和高峰在荒野初见,高峰帮他惊退了蛮兽猎杀獠,算得上救命之恩,后来又收容他进黑爪部落才有了落脚之地,然后亲眼到高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一个狭小的山谷建设成丰腴之地,又在荒人入侵中守住了家业,成为最后的赢家。
换做他处在高峰的位置,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但正因为他办不到,所以对高峰也有着怨恨之心,这是纯粹的嫉妒,如果他有高峰的手段,当日也不会被横断逼迫致死。
“哦?你想怎么做?让我去把那小子抓过来,抽干鲜血给你换上吗?”
迟叶叶有了兴趣,满头最大的心愿就是成为显锋伽罗,只不过天爪部落虽然只有一个显锋,却有一支战无不胜的大军,想要图谋合起困难?
“不能动,他是月昙家族的族长,死在这里,招惹来的就是憾军伽罗了,不过我可以让恺月那个小丫头去找他……。”
满头说起恺月,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直以来他都很痛恨恺月,要不是恺月的父亲横断逼迫,他也不会将一辈子的英名尽丧,但为了收复横断属下的几个部落,他不得不做出善待恺月的姿态,实际上他比谁都更想恺月死。
“那你就去办吧,我有些困了……。”
迟叶叶刚刚经历情感上的波动,有些疲倦,说完就像屋子的里间走去,着迟叶叶的背影,满头心中浮起一丝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