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政这么一说,在座众人无不肃然,李原和李政的长兄李由,是在坚守雍丘时战死的。李政的这一表态,无疑是在宣告,他准备好赴死以报国家了。
李家。
不愧是大秦国的中流砥柱。
大儿李由、二儿李政、三儿李原,个个都是敢于担当的好男儿,本以为李政一文弱书生比兄弟要弱一些,现在来看,李政也一样不差。
“军无戏言。今曰既有承诺,那就请领了军令。我等着,与二哥会师重逢的那一天。”李原动容道。
李政会有如此气魄,让李原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一直疏远的二哥的真情实感,这也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叫李政一声“哥哥”。
李政领了最危险的任务,其他官员自然也不会再作迟疑,纷纷按照李原的命令,各领军令而去。
待到李原散了会议,起身出驿站大门,只看到西陲的天际,彩霞满天,红彤彤的染红了半边的天空,将四周的房舍、田野、还有树木浸染成一片金黄。
“呆子!”
“木头!”
“无赖!”
就在李原出神的当口,几声意义各不相同的娇嗔将他从神思中拉了回来,等他转过身来寻声看去时,却见在驰道的东头,有三个女子正相互携扶着,冲着他一步步的走来。
赢玉漱、顾芸娘一并到来,李原还不奇怪,可是,辛追怎么也和她们混在了一起,瞧她们彼此的神情,似乎已经很熟谙了,这倒让李原心中更加的疑惑,不是说女人与女人之间很难和平共处吗?怎么这几位还能表现的如姐妹一样和睦,难道说是为了做个样子给他看的?
李原忽然间,有点觉得自己很幸运,又有点觉得自己未来会很悲催。
就在患得患失之际,赢玉漱三人已到了李原跟前。
“愚姐妹昨曰听得长史府有消息,李侯今曰会从乐游原上经过,特意邀了芸妹、追儿一并前来送行,有失礼唐突之处,还请侯爷勿怪罪。”赢玉漱盈盈上前,俯身一揖说道。
距离近了,来自成熟女子身上淡淡的熟悉的气息一下扑入李原鼻息,加上赢玉漱今曰又穿了一件淡黄色的绸袍,胸口处一片雪白晃得李原一阵目炫心迷。
“李侯,听说虎牢关距离白马渡不远,哎,不知道那里还是不是如以前一样?”顾芸娘有些羞涩的问道。
她不象赢玉漱与李原有了实质进展,所以,说话只能旁敲侧击着,希望借着话头能让李原回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瞧着这端庄俏丽的女子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李原的心一下揪了起来。
“大叔,你答应我的,什么时候带我去大草原上骑马?要不,我这就去告诉父亲,和你一起去陇西——!”辛追眨了眨眼睛,扯住李原的衣袖,娇嗔道。
这几声娇呼一下让李原的兄弟立时不争气的昂立起来,军伍许久,看到的皆是一干男儿,这千篇一律的熏陶下,李原渐渐也习惯了不去想个人私事,但今天,一下面对三个千娇百媚的可人儿,他就算定力再强,也挡不住风情万种。
熟女风范。
红颜知己。
可爱萌妹。
最难消受美人恩。
李原僵立着,脸上连苦笑也笑不出来,这情是他欠下的,除了以身相偿外,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补偿。只是,若能象孙猴子那样有七十二变,该有多好,一个妹子分一个,也好过现在粥多僧少。
“咳,匈奴人举兵入侵,陇西危殆,这次只能稍作停歇,故不能在咸阳留驻了。你们都要好好的,都听话,等我从陇西回来——!”李原重重的咳了一声,压低声音说道。
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女人多了,看是好看了,但却彼此监视着,根本吃不到,实在让人丧气的紧。
在几个女子的脉脉注视下,在一众亲骑的羡慕与敬佩目光中,李原带着万分的不舍、一脸的决然、满身的正气踏上西征的征途。
西落的夕阳下,李原的身影由大变小,然后化为一个个黑点,再到最后,与这天边的彩云一起,没入暮色之中,无踪无迹。
李原离去之后的半个时辰,又一辆马车从咸阳城中赶到驿站,从车上下来的一个年轻女子,对着空寂的驿站暗暗发誓:她赢玉曼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休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