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长江江畔,帝国海军部大楼东翼三层,帝国海军情报处。
刚刚获得晋升的海军情报处第三课课长吴子屹正埋头翻看着堆积如山的报告,满是血丝眼球、黑的发紫的眼圈,再加满屋浓浓的烟草味,无不在提醒着人们,他已经连续工作了很长时间。
“课长,您的茶。”
一名挂着下士军衔的士兵将一大杯浓茶放到课长的桌上。
看着手头的报告,这些报告是过去几个月的资料汇总,而吴子屹却要依据主些资料,做出一个详细的情报分析,一份敌情分析。
“来了久了!”
声音沙哑的像是声带被划伤一般,抬头看了一眼墙在墙上的钟表,吴子屹便草草的收拾着自己的资料,夹着厚厚的文件夹,走出办公室,锁好门后才朝着电梯走去。
“咳……”
咳了一声,吴子屹便开始在心里合算着,如何在正在召开的海军作战会议上,作出自己的情报分析。
海军部地下负1层,西翼,有一间大型的海军作战指挥室,表面上看来,这间作战指挥中心是位于负1层,而实际上这间地下室却等于两间,面积足有一千平方的作战指挥中心的中央位置是一个大型的海图沙盘桌,在中央四周则是一圈平台,那是通讯平台,电话员、电报员、机要员都在那里转接着来自各地的电报、电话,同样的军官休息室亦在平台上。
“……没有任何怀疑的理由了!”
“是的,可以断定战争很快就会爆发!”
“我们必须要考虑到曰本特使对美国总统作出的外交背书!”
“背书是不可信的!”
几乎就是在吴子屹进入作战指挥中心的瞬间,他便听到在大厅内嘈杂的争论声,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在作战指挥中心中央的海图桌上,此时海图桌上铺着的是大幅的曰本地图,数十艘军舰模型则分别布署于各个港口。
“先喝口茶吧!”
走进作战指挥中心,看到沿边的几上有几个倒着茶的茶杯,吴子屹连忙揣起杯喝了一口,在喝茶时,他又打量着这间大厅内的人,大都是年青的参谋官,至于部长、司令官什么的,根本就还没进来。
“不是三点召开会议吗?”
看一眼时间,吴子屹在心里犯起了嘀咕,在心里嘀咕着的时候,他又朝着一旁的那间休息室看去,休息室亮着灯,难道他们在那?
“……在参谋部、舰队和海后校联合进行的一系列兵棋推演之后,我们判定,以目前我们的力量,试图依靠一次海上决战,达到击败或至少重创曰本联合舰队,根本就没一丝可能姓!”
司令官休息室内,身着一袭雪白海军军官军装,却佩带着见习参谋军衔的苏跃扬,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总长、参谋长、司令官时,面上并未因自己的这番话语,而产生任何波动。
反倒是他的话,让休息室内的几位长官面色变得极为难看,不过却没有人说什么,兵棋推演前后已经进行了四次,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不尽人意。
“长官,首先,我们必须要考虑到,“七远”舰上,军官与水兵不过是刚刚接舰,军舰是机械,但机械是有生命的。它本身需要时间来磨合,艹纵机械的水手们也需要时间去熟悉,调式和掌握机械。但是曰本人没有给我们时间去掌握机械,毫不犹豫的说,光是让我们从七艘军舰从德国驶回中国,本身就可以被视为一个奇,而在期间要掌握这七艘新战舰的微妙特姓来完成队列变换,这……几乎就没有多少可能。”
苏跃扬的直言不讳换来的是叶祖圭的点头,之所以把他从同海校上舰名单上撤下来,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想保下来这个海军中难得一见的战术天才。
可是这个战术天才却没能给兵棋推演带来任何大家所期待的“奇迹”,四次兵棋推演,帝国海军都败的很惨,每一次都损失了最后一艘战舰,甚至连致远舰亦在推演中战沉于大洋。
“致远舰不可能分散攻击三个以上目标,战时遭到围攻,必沉!”
“在前期决战中,致远舰已受重创,不可能跑到20节的高速,难逃……”
四次推演,就是这小子据理力争,把“致远”舰送进了大海,在推演中这小子虽说是站在中国一方,但对自己这一方,却是毫不客气,为了一艘军舰的重创,甚至不惜同长官争吵一两个小时,最终换得“镇海”号战舰在开战半小时遭重创,前主炮失去作战能力的结果,用其它人的话说,这小子脑子里,压跟就没有帝国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