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个车厢内,李颂明和战友们,正那里擦刮着一枚沉重的炮弹上的厚厚的黄油,为防止生锈变质,炮弹外壳要涂上一层厚厚的黄油。送入炮膛前,一定要把黄油刮去,并用布揩干净。
“兄弟们,手脚麻利点,黄油不擦净,影响射程,不说,还打不准,别他娘打起来了,因为咱们没擦干净炮弹让人扯着咱们是老驴[***],中看不中啊!”
在吆喝的时候李颂明右手的木刮片,正麻利的炮弹弹体上刮着,在刮着炮弹的时候,盯着炮弹,就像盯着娘们一般,甚至连引信封口塞的铁环内黄油也不忘擦的干干净净。
“狗曰的,小鬼子,爷爷十年后又杀回来了!”
李颂明在心底喃语着,十年前,同样是炮台兵的他旅顺和曰本人干过一仗,这梦里头早就盼着报仇雪恨的那一天了。
“哈……”
朝着炮弹上哈口气,用棉布用力一擦,终于擦干净一发炮弹后,李颂明在唇间嘟嚷了一句。
“亲儿子,到时可得给老子争口气啊!”
下了一个下午的雪,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停下了,几乎是雪一停,便走几匹马便在雪原上狂奔着。月光下,骑在马背上的林延仁用家乡腔哼起了小曲,这会的他显得有些兴高采烈,作战会议已经开过了,战斗任务也已经下达了,剩下的还有什么呢?恐怕就是漫长的等待了,他相信自己的部队不会让自己失望。
木子秋望着远方,神情有些失神。
“长官,你觉得曰军是咱们的对手吗?”
相比于长官,他没有长官的那份自信,作为军官,他知道身为长官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下,都要表现出百分之百的自信,只有长官的自信才能鼓励下属,可自己呢?
“平心而论,曰军还是很厉害地,曰军长于迂回包抄作战,从他们和老毛子干起来,老毛子没少吃亏,而且曰本士兵作战极为英勇!虽说咱们是有心算无心!可要是打起来,胜负还是两两之数,到时候,咱们就只能用命扛了,有时候打仗这事,谁胜谁负,就看谁能撑到最后,只要咬着牙挺下去就行!”
挺……说着容易,做起来难,真打起来,挺上一分钟,都不知道要挺掉多少条人命,更何况,对第二军团来说,或许暂时不需要打大规模的攻坚战,可在那狭窄的夹缝间打仗,本就不容易,没有迂回的余地,甚至都没有防御纵深,这场仗对第二军团来说,有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这时,林延仁地脸上的笑容,瞬间便消息了,双眼不由的朝着前方看去。
“人生自古谁无死?……能死于国战,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林延仁沉吟了一会,用手安抚了一下跨下的战马,然后便开口说道。
“好了,木头,别在这里感慨了,咱们是军人,不是酸啦巴几的文人,这一仗,只能成,不能败!”
“长官,你想过小青子吗?”
“小青子?”
先是一愣,然后在林延仁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年龄比自己小上十岁的那位本家林郁青,二十岁的少将旅长——大连城防司令。
近卫军有二十三四岁的将军不稀奇,都是速训班出来的青年军官,若非如此,陛下又祈会筹备帝国陆军大学,怕等这场仗结束之后,高级军官都会到帝国陆军大学进修,可是像林郁青那样十九岁就当上了少将,也是独一份。
“咱们这边打起来了,你我都平安无事,可大连却不一样,大连周围都是曰本兵,小青子身边不过才只有5800人,野炮迫炮加在一起,也就几十门,虽说打从夺了大连,就开始沿城修建堑壕体系,可在他旁边可是有一个曰军师团在那,而且在辽东半岛各个曰军医院里还有两万多曰军伤员,就算是半数上能拿枪,他也是一个顶十个!而且……”
木子秋的声音略显得有些低沉,在他调到到参谋部之前,他和林郁青的关系非常不错,可眼下,他却知道,这一次,就是那个“打不死”的小青子,恐怕……“人生自古谁无死啊!”
林延仁喃喃着吐出一句话来。
“能死于国战,也算是死得其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