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如今神情严峻,倒不是为刘表增加税赋,以庞山民敛财的本领,纵使多纳税赋,也难以影响荆南财政,而如今徐庶投了刘备,此事却令诸葛亮颇为意外,以徐庶的眼界,能从仕刘备,足见刘备此人,应当重视。
诸葛亮深知徐庶之才,之前于书院纵论天下大势之时,徐庶的见解时常能令诸葛亮眼前一亮,且身为荆襄学子,徐庶不投刘表,偏投刘备,也足以说明,这刘备比之刘表这个宗亲兄长,更有雄主之姿了。
想到这里,诸葛亮颇为无奈的瞅了刘琦一眼,不禁摇头苦笑,心中暗叹,如今荆南刚刚稳定,一旦有外力侵袭,怕是又要风雨飘摇,刘表加税赋,足以说明有明眼人已经意识到了荆南如今的转变,刘表也开始戒备刘琦这个嫡长子了,再加上一个长途跋涉来到新野,图谋刘表家业的刘备,刘琦就算稍微有些忧患意识,也理应奋进一些才是。
还真是没心没肺的大公子啊……
见诸葛亮许久不语,庞山民道:“莫非孔明也一筹莫展?区区税赋,给了景升公便是,至于刘备,这事儿倒有些棘手,不过景升公已对刘备心中忌惮,咱们还是勿要忧心了吧,此时坐卧不安的,当是景升公才对。”
“税赋可以给,以荆南财政,倒也能满足景升公的要求,只是怎么给,还有待商榷。”诸葛亮说罢,刘琦一脸疑惑道:“我怎么先前不知,这税赋还有不同的给法?”
“景升公乃荆襄之主,行此政令,理所当然,但荆南贫苦,我等费劲心力,也无法全数缴齐……”诸葛亮滔滔不绝,刘琦一头雾水,庞山民却一脸喜色的点了点头,拍案叫绝道:“就是这个缴法!孔明这以弱示人,倒是一条妙计。”
“如今荆南财政,多靠与江东商贸,以及庞家纸坊所得,景升公即便派人暗访,怕也抓不到咱们把柄,如今只需将府中账册,一分为二,便解了这燃眉之危,我心中忌惮的,并非景升公,而是元直与那皇叔!”
诸葛亮说罢,庞山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孔明所言极是,那刘备于我眼中,乃是灾星一个,在哪儿都会引发事端。”
庞山民的话倒是勾起了刘琦的兴趣,对于这个宗亲叔叔,刘琦也心中好奇,连忙追问,庞山民叹了口气,细数起了刘备生平。
于徐州之时,州牧陶谦身死,雀占鸠巢,于袁绍处,其弟关羽又斩了颜良文丑,白门楼上,一语成谶令吕布亡,这汉末风流人物,跟刘备有关系的,多多少少都没什么太好的下场……
刘琦闻言,愕然无语,诸葛亮也苦笑连连,心中暗道这兄长也够能埋汰刘备的,不过话说回来,刘备如今而立之年,却经历了如此多的风风雨雨,单是这份韧姓,就令人心折。
“谁跟这个家伙有关系都要吃亏,这家伙莫非是丧门星不成?”祝融说罢,刘琦恍然大悟,深以为然道:“不错,好像有点儿丧门星的意思……”
“不过刘备此人,百折不挠,如今屯兵新野,景升公虽令其镇守荆北门户,可刘备此人,不甘人下,且据我所知,汝南刘辟龚都,先前已投了刘备,所以刘备手底的力量,远远要比明面上的,雄厚许多。”庞山民唏嘘道:“总之这事儿也怪我嘴贱……若是能早知道元直会遇见刘备,我怎么就没抢在刘备之前,将元直寻到,好歹先前我也去了趟许都,如今看来,还是我误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