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沙摩柯说起之前还被枣红脸汉将射过一箭,庞山民的脸也板不住了,摇头失笑,心中暗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黄老将军一脸讪讪之色,半晌无语,老将军比庞山民更加知道蛮族之害,戍卫长沙之时,黄老将军率军与蛮人征战多次,虽大胜无数,却无法解决蛮乱源头,如今听庞山民所言,这大庞公子有办法令边患蛮乱一劳永逸,心中更是摇摆不定,以为错射好人。
前曰回城之时,无论是太守刘琦,还是那军师诸葛,都对这庞山民的神奇赞誉有加,黄老将军呆了半晌,也不禁想到,若是这庞山民没有神奇本领,又怎会把小蛮王约至城中,如今作声不得,只得满面羞惭,对庞山民道:“此番却是老夫孟浪了,待回到城中,老夫自会向太守大人请罪!”
“这倒不必。”庞山民摇了摇头,见沙摩柯已将身上箭矢砍断拔出,除了血流的凶些,并无大碍,对沙摩柯道:“你这家伙皮糙肉厚,老将军误伤于你,还请看我面上,就此作罢吧!”
“之前也听闻过老将军威名,果然名不虚传……”沙摩柯疼的一阵抽搐,对黄忠却不敢有什么怨言,虽说于蛮人之中,沙摩柯贵为小蛮王,可是之前无论是五溪蛮还是山越,都慑于黄忠威名,不敢犯长沙边境,尽管之前双方互为敌手,沙摩柯如今却也不敢与黄忠为难。
“进城,一起进城,沙摩柯,去了城中,你就去包扎,我亦有话要对黄老将军要说。”庞山民说罢,扶沙摩柯上马,牵起缰绳,道:“你中箭之事,亦有我大意之处,我给你牵回马,权当代老将军为你道歉了。”
“可当不得你给我牵马……“沙摩柯闻言,打了个哆嗦,这黄老将军似乎都对这年轻书生如此推崇,看样子这书生并没有诓骗于他,若这书生关乎蛮人将来的生活,又怎能为难于他?
“让我牵会儿,刚从马上下来,我也摔的不好受,你皮糙肉厚的,当然不怕,我可得先活动活动身子……”庞山民拽着缰绳,便走边说,沙摩柯只得苦着脸看着黄老将军,希望黄老将军从中斡旋。
黄忠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直到三人进了城,黄忠才意识到,庞山民已走了一路,他却忘记出言劝说。
把沙摩柯送去客栈让庞府下人为其包扎,庞山民便与黄忠攀谈了起来,黄忠看上去五十余岁,除却双鬓斑驳外,却也丝毫不显老态,特别是面色红润,且声如洪钟,庞山民的第一印象,便是黄老将军是一直爽之人。
“老将军,令郎如今安好?”庞山民不谈军务,一开始便问起了黄忠之子的伤势,之前黄忠不在城中,皆是因为独子伤重。
“还好,于江陵之时,遇见张太守,张太守医术超群,救下吾儿姓命,只是我家寂儿,受此重伤,再难以为将。”黄忠说罢,一阵唏嘘,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张太守应该就是韩玄前任的长沙太守张机了,这老先生被后人尊为医圣,应当不会浪得虚名。
“如此便好,老将军如今归来,当掌长沙帅印!”庞山民说罢,黄忠却摇了摇头,对庞山民道:“此话公子还需慎言,帅印一事,如今还需刘太守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