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树铮看着天空,眼中不由得闪过讶异之色。
他已经认出了这是中[***]队的飞艇。但让他感到惊奇的是,一下子竟然有这么多的飞艇聚集在了一起。
远处地面上的乌梁海人也看到了天空中的飞艇,一些牧民骑着马,兴奋地朝天空中摆着手,大声的高呼着,而草原上的畜群似乎也对这种天上的怪物见怪不怪了,不象中国飞艇第一次出现在天空中的时候惊得四散奔逃。
徐树铮从副官手中取过一副望远镜,向天空仔细望去,当他看到当中最大的两艘飞艇的腹下竟然各自携带着两架造型小巧的飞机时,不由得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很快,这四架飞机便脱离了母艇,直向他所在的这片区域飞来。
“这飞艇设计得越来越先进了。”严式超看着在天空中翱翔的飞机,不由得感叹起来。
徐树铮举着望远镜看着天空中的飞机,只见这几架飞机在头顶的天空中盘旋了一阵之后,象是有人指引一样,快速的朝徐树铮所站的位置飞来。
徐树铮放下了望远镜,和严式超对望了一眼,各自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疑之色。
四架飞机一架接一架的急速掠过他们的头顶,徐树铮似乎听到了从一架飞机上传来的大笑声。
很快,四架飞机降落在了不远处的草地上,徐树铮再次举起了望远镜,看到飞机上的两名装束怪异的飞行员跳出了座舱,而在不远处,一队中国骑兵的身影出现了,他们急速的向飞机降落的地方奔驰而来,徐树铮注意到他们当中,有几匹马的马背上并没有人。
骑兵们快速的来到了飞机降落的地方,帮助几名飞行员脱掉了飞行服,并让他们骑上了马,这些人随后便纵马朝着徐树铮等人的方向奔来。
当徐树铮从望远镜里看清楚了骑在马背上的那位最年轻的将军是谁时,一双眼睛不由得瞪得老大。
那个人,赫然竟是杨朔铭!
“看!那是什么?”严式超突然指着天空,大声的说道。
徐树铮猛然抬起头来,这时他才注意到,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朵又一朵的白色伞花!
徐树铮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他再次举起了望远镜,这才看到,白色的降落伞下,吊着的都是一个个身着迷彩军服,携枪带炮的全副武装的军人!
“又铮兄!别来无恙?”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杨朔铭那熟悉的声音,头一次看到这种场面的徐树铮好容易才压下心头的惊骇,转过头向杨朔铭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
“看看!我就知道!饶是他小徐见多识广,见到这飞艇空投伞兵,也一样傻眼!”一个好似叫驴的大嗓门传了过来,吓了徐树铮一跳,徐树铮转头一看,看到了张作霖的身影,不由得又是一惊。
“又铮竟然跑到这里来看风景,害得我们好找。”张作霖的身后,一位儒雅文静的军人笑着说道,徐树铮认出对方是当年袁世凯倚为柱石的陈宦,又愣了一下。
他想象不出来,和杨朔铭及自己都不太熟识的陈宦,怎么会跟着杨朔铭来到了这里。
“又铮是有心事,来严专员这里散心来了。”跟在杨朔铭身后的傅孝安也笑着说道。
“什么风把几位都吹过来了?”徐树铮笑着问道。
“又铮恢复故土,其功可比班超张蹇,我等当然要前来道贺一番了。”陈宦正色说道,随即立定站好,向徐树铮敬了一个军礼。
陈宦行礼毕,杨朔铭、张作霖和傅孝安也都跟着向徐树铮敬了军礼。
徐树铮微微一怔,也立定站好,举手回了标准的军礼。
几人相互礼毕,杨朔铭招了招手,几名士兵抬了一张折叠桌和几把椅子上来,并迅速的摆上了果品肉脯等食物和酒,杨朔铭招呼大家坐下,徐树铮不无自嘲之意的说道:“保家卫国,抵御外侮,我辈军人责无旁贷。只可惜,我以后怕是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听到徐树铮说出这么一句心灰意懒的话,张作霖、傅孝安哈哈大笑起来,而杨朔铭和陈宦则对望了一眼,微笑不语。
“又铮说哪里话来!如今国家正是用人之际,又铮大才,正是一展身手之时,我等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又铮呢!”张作霖一边说着,一边取过酒壶,给徐树铮倒满了一杯。
“雨亭说笑了。”徐树铮摇了摇头,接过酒杯,向大家略一示意,便一饮而尽。
杨朔铭看着徐树铮,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光亮。
“从老段倒台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我这个西北筹边使,是干不了多久的。”徐树铮说着,斜着眼看了一眼杨朔铭,说道,“现在你这个边防督办又摞挑子了,我就更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