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摔死的,而是被人用枪打死之后,从上头扔下来的。”杨朔铭平静地答道,“你看到了么?他们身上都有枪伤,而且都打在要害的地方,多余的枪洞并不多,这表明打死他们的人枪法非常好。”
“枪法再好,也比不上你。”黄韵芝想起了杨朔铭的神枪,眼中洋溢着自豪快乐的光芒。
听了娇妻情不自禁的赞扬,杨朔铭只是微微一笑,他正要起身离开,远处的一个包裹模样的东西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杨朔铭快步从尸体上跃过,几步来到了包裹的旁边,这时他才看清楚,这是一个用灰色帆布制成的文件口袋。
杨朔铭俯身将口袋捡起来,捏了捏,发现里面除了文件之外,好象还有别的东西。他起身回到了黄韵芝身边,打开了口袋。
口袋里面装着薄薄的一叠文件,杨朔铭打开文件一看,不由得哑然失笑。
这些文件,竟然是燕京陆军部的委任状!
这些委任状上面的官职大小不一,但让杨朔铭感到惊奇的,不是这些官职的怪异名称,而是这些盖着燕京袁世凯中央政斧和陆军部大印的委任状,名字那一栏,竟然都是空白的!
“你看,这是什么?”黄韵芝将帆布口袋里的一个方形的锦盒递给了杨朔铭,“我觉得象是大印。”
杨朔铭打开了锦盒,里面果然是一枚瑞兽钮的玉石印信,他看了看印面,上面赫然是“赣西镇守使印”六个阳文篆字。
杨朔铭象是明白了什么,他将印信放回盒内,又开始翻那些委任状,果然在里面找到了印信上官名的委任状,当然,这张委任状名字那一栏,也同样是空白的。
杨朔铭又仔细地看了一遍这些空白委任状,和自己所知道的这一时期的历史进行印证,和他刚才一见到那枚印信时的第一个反应一样,在这些空白委任状中,唯一配印的“赣西镇守使”是最大的官。
根据杨朔铭所了解的这一时期的历史,在民国建立之后,很多官职的设置和清朝的差别其实并不大,象“镇守使”的职权和清朝一个总兵类似(有不少地方的镇守使其实就是由前清总兵改置的),相当于后世的省军分区司令。民国时期的镇守使一般都设于省内的要地,由中央政斧陆军部任命,一般是由现役的师、旅长(中将、少将)充任。
难道刚刚的尸体当中,有一位袁大头麾下的中将或少将?
不对,应该是没有。
刚刚杨朔铭在检查尸体的过程中,就留意了一下死者的军衔,并没有发现有将官在里面。
“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黄韵芝看着那些阴森恐怖的尸体,打了个冷战,轻声对杨朔铭说道。
“我们走。”杨朔铭点了点头,将帆布口袋里的东西全都装进了背包里,把帆布口袋丢掉之后,他拉着黄韵芝离开了这里。
夫妻二人开始沿原路返回,尽管来的时候没有做什么标记,但杨朔铭有“超级电脑眼”的帮助,能够轻松找到正确的路线,因此两人返回时花费的时间要比来时少得多。
当杨朔铭和黄韵芝重新回到地面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由于长时间的地下“探险”,夫妻二人体力消耗很大,都是又饿又累。两人又走了一小段山路,在一条溪水边停了下来。杨朔铭生起了火,黄韵芝帮助杨朔铭将带来的食物烹熟,两个人一边分享着午餐,一边说着闲话。
“你注意到没有,这个洞离地洞堡其实很近。”杨朔铭对黄韵芝说道,“我怀疑当初那位前清翰林就是发现了这里的盐矿,才在这里修建别墅的。”
“是啊,这里的景致并不算美,又很偏僻,道路也不通,按道理讲不应该在这样的地方修建别墅的。”黄韵芝对杨朔铭的看法表示赞同,“不过,如果我们想要开采这里的盐矿,地洞堡倒是个现成的地方。”
杨朔铭用赞许的目光看了看爱妻。尽管两人成亲的时间不长,但在杨朔铭的“调教”之下,她的聪明才智也越来越多的发挥了出来。
吃过了午餐,夫妻二人的精神又恢复了,两人正打算再休息一会儿就往回走,远处突然传来了阵阵马嘶声。
杨朔铭和黄韵芝警觉地直起了身子,站了起来,两人不约而同的都将腰间的枪拔了出来。
很快,几骑马的身影出现了,伴随着阵阵马蹄溅水的声音,这几骑马沿着溪水快速奔驰而来。
马背上的骑士很快便发现了杨朔铭夫妇,便朝这边冲了过来,杨朔铭和黄韵芝此时来不及找地方隐蔽,黄韵芝按照杨朔铭教她的那样,背对背和杨朔铭站在了一起,做好了射击准备。
几骑马快速的围了过来,几名骑士看到握着枪的这对少年夫妻,明显的都愣了一下,但他们并没有去碰后背上的长枪。
为首的一名骑士来到了近前,杨朔铭立刻便认出来了,他就是那个在山顶上用单筒望远镜观看自己和黄韵芝亲热的那名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仔细的打量着杨朔铭,立刻也认出了他们,嘴角不自觉的现出了一丝揶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