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东北虎的车队是上午到达长春市的。东北虎威震东北几十年,很多东北老百姓都听说过他的名号。尤其是冯庸的治安总队和东北虎开战之后,东北虎的名号更多的被人们所熟知。现在东北虎战败被俘,被押送过来,更是引得万人空巷。警察部队全部出动都不能阻挡围观的群众。不得已,只能请来了驻扎在长春市的最后一支部队,教导队前来帮忙。
教导队是冯庸治安总队的基础,一直是由冯庸兼任教导总队队长的,教导总队也早已经从一个连级部队扩编为团级编制。和其他旅团部队不同,加入教导队的条件是必须有文化。虽然在教导队出去的士兵基本上都是去各个部队担任教导员的职务。可以说教导队是冯庸控制思想的武器。教导队的训练极为严格,除了训练士兵的战斗力,更注重思想的传播。如果说整个治安总队哪支部队对冯庸最狂热,无外乎就是教导队了。教导队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面对冯庸的画像宣誓忠于冯庸,服从冯庸的领导。就是这种看似不起眼的仪式,使的整个治安总队的风气逐渐的向着崇拜冯庸的方向发展。正是凭借着这种小动作,冯庸逐渐确立在治安总队中至高无上的地位。
上次打败座山雕,治安总队有很多的偶然因素,省政府也没有向外宣扬。但是这次就不同了。打败东北虎可是彻彻底底的展示了治安总队的强大,省政府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所以,再加上北方胜利,一时间,治安总队在吉林省的地位变得更加的牢固。吉林人民也真正认可了冯少帅的统治地位。
东北虎坐在马车上并没有露面。虽然东北虎是战败被俘虏的,本来是不可能得到这种待遇的。但是就连张小山对于东北虎都不敢怠慢,更别说其他人了。毕竟东北虎和冯家的姻亲关系还没有解除。只要东北虎一天不解除拓跋慧姬和冯庸的婚约,退还聘礼,那就没人敢对东北虎无礼。
当然,战争是战争,在战场上张小山是绝对不会留手的。但是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面对有可能是自家老大的老丈人的拓跋天雄,张小山丝毫不敢怠慢。连带着对其他拓跋家人也是很好,虽然一路名义上押送过来,但是待遇不错,也没收到什么伤害。
对于东北虎的处理,冯庸也想了很久,杀是肯定不行的。不说他在东北绿林界的地位,单是自己和拓跋慧姬那无法解除的婚约就让他很难办。而且按照目前的架势,拓跋家更不可能解除婚约。毕竟他们已经彻底没落了,而自己和拓跋慧姬的婚约就是拓跋家安全的最后一道屏障。
面对周围群众的围观,拓跋天雄神色平淡,他已经想清楚了,以自己的能力根本就不是冯庸这种人杰的对手。既然打不过,那就安心当个寓公吧!反正有着慧姬那层关系,安全总有保障的。
这个时候拓跋天雄感叹自己生了个好女儿。因为拓跋慧姬的出众,他也渐渐的受到老爷子的赏识,成为东北虎的接班人。现在更是因为女儿的关系保住了一条老命。至于拓跋慧姬引发东北虎覆灭这件事,拓跋天雄虽然不是十分出色,但是毕竟协助东北虎做了很多事情,眼界还是有的。慧姬逃婚只是个引子,就算没有拓跋慧姬逃婚,冯庸早晚也会对自己动手。毕竟冯少帅不是个安分的人,小小的吉林省是困不住他的。
东北虎今年已经八十一岁了,尤其是经历了这段时间的事情,整个人精气神仿佛被抽光了。满脸的腐朽之气,身边的人都知道,东北虎老爷子受到的打击太大了。虽然现在还没事,但恐怕撑不了多久了。毕竟岁月不饶人。当年叱咤风云的东北虎也已经苍老的不成样子。平常人们一直摄于他的虎威,将他的年龄忽略掉了。这段时间一连串的打击,将东北虎身上的光环彻底的剥掉了。虽然性命无忧,但是失去毕生的心血让他的精气神迅速的走向衰竭。一路从西部来到长春,东北虎能坚持着不出事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冯庸在长春市给拓跋家选了一处房子,不是很大,但是足够拓跋家人住的。毕竟拓跋家的直系亲属也就十几人,作为俘虏,仆人是一个没有的,只能自力更生。这还是凭借着那微妙的姻亲关系,否则拓跋家人能不能保住一条命都难说。
东北虎看着家徒四壁的房子,对着有些落寞的儿子说道:“这样也好,天雄,你的能力虽然还可以,但是你却缺乏做大事的魄力,小一辈儿的也没什么特别出色的。这样能够平淡的活下去也算是得善终了。”
“是!父亲。我明天会出去找些工作赚钱来贴补家用。”拓跋家被软禁在长春市,家产也全部被没收了。政府又不会给他们发放粮饷,为了生存,他们只能出去工作。这也是冯庸的意思,拓跋家人又不是天生贵族,有手有脚的,做什么事情不能吃饱饭。现在长春市工业区到处都在招工,劳动力短缺,只要手脚勤快,绝对是饿不死的。毕竟东北虎和座山雕不一样。座山雕虽然也被软禁在长春市,但是他的待遇可是比东北虎强多了,毕竟座山雕老爷子还兼任着治安总队副司令的职位。虽然没有实权,但毕竟名声在那里摆着呢!省政府也不能不重视。权力没有,但是每年的福利却是少不了的。
拓跋家在长春市落户。也有人上门,那就是座山雕老爷子,毕竟他们那一辈还活着的也没几个了。而东北虎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恐怕也没几年好活了,而座山雕老爷子也不在乎冯庸的看法。毕竟他也是一只脚迈进棺材的人。两个老人天天凑在一块,评论评论时事,喝喝茶,下下棋,倒也优哉游哉。
冯庸也来过一次,两个老人正在下棋,冯庸没说什么,只是站在东北虎身后静静的看了半天,直到一局终了,冯庸也起身离去。冯庸虽然不是太懂棋,但是看懂一些还是没问题的。他从两个老头身上没看到丝毫的野心,也就不在关注了。只是对于他们的家人却是不会放松监视的。这毕竟是胜利者的特权。失败者是没有资格反对的。冯庸虽然有度量,但是却不是盲目的信任人。野火烧不尽,吹风吹又生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