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铮自帅帐中悠悠闲闲地出来,帅帐门口的云卫离连忙领着几名白衣卫护卫了过来,云铮摆摆手:“你跟着就行了,他们继续守着帅帐本帅就在军营里转转,还能有危险不成?”
堂堂一军元帅,十五万大军军营里面转悠要是害遇到危险,这十几万北疆军还不得惭愧得全军抹脖子?云卫离一听,想想也是,便应了一声,头也没回,只是做个手势,那几名白衣卫就立刻回到帅帐门前守卫了
云铮一路在军营里巡视,凡是见到他的士兵和将领都是立刻立正,向他敬注目礼这是云铮自己“发明”的,说是甲胄在身的时候,每次见了长官还要下跪,比较麻烦,所以改个简单的礼节
这个礼节其实刚才发明出来的时候,很多将领是有意见的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这个他们都清楚,也都愿意改一下但他们对云铮发明的这个什么注目礼很不以为然,因为在这个时代,下级盯着上级看,是很不礼貌的但云铮有时候是很执拗的,要不是穿着古装敬军礼很古怪,他都恨不得改出个举手礼来了
胳膊是扭不过大腿的,何况眼下云铮积胜越多,威望越高,很多他的命令在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理解,但最后效果却都极好,是以这个注目礼到最后,那批反对的将领也不了了之了,因为他们也发现,这个办法说实在的,还真是方便
至于立正,则是从鹰扬卫传到其余各卫去的,为此云铮还动员鹰扬卫的士兵们为其他诸卫的将士们讲解立正的要点当时其他诸卫的将士们觉得很好笑,不就是站直了么?这还要人讲解?于是很不以为然地随便听了听,结果云铮那天忽然一时兴起,全军集合往那里一站,元帅大人当时就火了抓过鹰扬卫一批将领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让你们教兄弟部队一个立正都教不好,把老子的脸都丢干净了!
他骂倒是骂的鹰扬卫的将领,但其余三卫的将领却一羞愧地差点找个缝钻了进去他们站在前面,跟在云铮身后看队列,自然一眼就看出四个卫里面,鹰扬卫往那里一站,军威煞气都出来了,其余几卫,就算燕云卫在这上面也差了鹰扬卫老大一截这个叫什么,就好像卖东西一样,卖相就不好了,你还指望人家能看上眼?
然后云铮转背怒气冲冲地走了,这时候将领们哪里还忍得住火气?指挥使骂千夫长、千夫长骂百夫长、百夫长骂什长、什长骂小兵,整个军营里面骂声一片,到最后体罚都出来了军营里面的攀比其实也很严重,不过是攀比战绩、军容军茂这些多一点当然,有些纪律败坏的军队也会攀比谁抢的钱多,谁干的娘们更嫩这些
云铮转悠了一圈,享受足了尊敬的目光,却发现自己其实也没什么多的可以说,论战略、战术,自己当仁不让,但若说到这古代行军驻军时的排兵布阵,自己麾下这批人那可个个都是高手,他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出什么好提醒的方面,只好温言勉慰了一番,又转悠回去了
喝一杯淡绿色的清茶,云铮悠悠然地进了帅帐里间,脱了外衫,只着小衣倒在榻上
古时的天气较冷,云铮虽然其实不怕冷,但下面的人客不敢怠慢了他所以这是一铺火炕,上边铺的褥子不软不硬,躺上去正解乏,云铮舒坦地伸了个懒腰,拉过一床薄被横搭在腰间,阖起了朦胧的双眼
山珍、醇酒,英雄尽欢;沐浴、散步,香茗一杯然后再躺在床上,何等惬意?被褥虽是棉布的,却干净、干燥,似乎还带着阳光的暖意只少了一个女人,一个香肌玉股、温柔美丽的女人,否则更该是天堂一般的生活了
太阳消失在地平线上了,天际还留有一抹晕红,数百骠悍的骑士披着一抹晚霞的残红,簇拥着一辆豪华马车驶到了北疆军的辕门前
车队停在北疆军的辕门前,过了片刻,似乎与守门将领出示了通行的令符,彼此对答已毕,辕门打开了车马辘辘,一行人下了马,牵着马匹慢慢走进了大营军营之中照例是不准驰马的,尽管很多地方卫所的将领并不遵守这条军纪,但纪律森严的北疆军不同
在最后一句骑士入城之后,新制的辕门吱吱呀呀地又合拢了来“呯”地一声,闭住了天边最后一抹余晖……
一个眉目婉然、娇嫣如画的女子跪坐在云铮身边,侧着头,让开一缕烛光,静静地欣赏着他的睡姿灯光把她的娇躯裁出一道优美的剪影她穿着柔软贴身的罗裳,痴痴地凝视着杨凌,目光中流出一丝恬静、一丝温柔,还有一丝宠溺
云铮的眉心微微蹙着,好象睡梦中还想着什么心事女人伸出纤秀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轻轻的抚平他微蹙的眉头,那温柔,如春风一般,如丝如缕
云铮忽然若有所觉,他霍地张开眼睛,一只手已准确地扼住了那只抚在脸上的柔荑凌厉的目光刚刚射出,却在一怔之后瞬息转为无尽的温柔
“馨儿,是你!你来了?”云铮一下子坐了起来,又惊又喜地道
“嗯,你这坏蛋!”馨儿其实姓叶,叶馨儿她轻轻揉着被他握疼的手腕,娇滴滴地道:“刚刚见面就给人家一个下马威……”
云铮佯怒道:“你趁本大人酣睡竟敢悄然近身这也就是我,要是曹孟德,早就一剑刺下去了”其实他刚才就听见有人走近了,而且肯定是一名女子,云铮的武功其实寻常,他当时便听出这女子不会武功这样一名女子,白衣卫却会放她进来,必然是自己身边的人了
叶馨儿脸泛媚笑,昵声道:“人家……一路就想着夫君大人的剑……朝人家刺……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