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中谭飞是要回鲁省，看看新店开业情况。不过前两天在路边看到一则广告，古玩玉器市场翡翠原石展销会将在十一期间进行，于是临时改变了计划，留在江城。这也是老大提出来国庆节每个人都去挣钱，谭飞大力赞同的原因之一。江城的古玩玉器市场才建成两年时间，目前未形成规模，很多门面都没租出去，岭南的一帮翡翠商人正好在搞全国巡展，江城就成了他们的一个试验田。岭南这帮人采用的形式就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江城、郑洲、长安、京城……一路走下来，每个地方待半个月到一个月时间，主要也是在试市场，一旦某个城市的市场反应比较好，就会长期驻扎。因为是在开发市场，加上来回奔波的费用，他们带的货都比较低端，好货都留在岭南翡翠大本营截阳等地。谭飞打的主意很简单，凭自身的手段，看能不能捡点漏。这真是捡漏，因为谭飞也知道拿到这里来的货不会有什么好货，赌石嘛，肯定是有风险的，不过要是能作弊，当然就有可能赚点小钱了。上午十点钟，谭飞坐公交车跟老三来到古玩城。出乎谭飞预料，人比较多，熙熙攘攘的，很热闹。可能是因为国庆的原因，加上宣传也做了一些，而且人们对赌这个字很敏感，即便不玩，也要看看别人赌。更不用说江城人本来就喜欢赌，打麻将、斗地主、诈金花这都是本地特色。街道很窄，铺子很矮，仿古建筑跟古玩玉器倒是风格一致。青石板路微弱地反着阳光，有些亮眼；门口一个个幌子和招牌提示着店内销售的品类。店老板有的在殷勤地接待介绍，有的抽着烟看着报，有的喝着茶聊着天，生意并不很兴旺，街上的人大多也只是在逛。两人穿过人流，来到相对宽敞的翡翠原石展销场地，面积也不算大，差不多有百来平，一排排木架子上堆满了石头，这些石头里面可能是翡翠，也可能就是石头。有三块已经切开的，一块是金丝种的，丝丝绿色很漂亮，一块是紫罗兰的，底子有些差，但是颜色很好，另一块就是石头了。谭飞知道这是啥意思，故意拿两块好的一块差的放在这里，通过这种比例的暗示让人有种错觉，开出好料的比例不小，吸引人们上钩罢了。周围早围了不少人在一边指指点点，有少数懂一些的抱起一块来看看再放下，极少数内行人拿了强光手电筒反复研究着。“我们来这里做什么？”金海听说谭飞要带他来古玩城，说是淘宝贝，只是觉得好玩，却没想到是来看这些石头。“没听说过翡翠赌石么？买一块，咔嚓切开，里面是好翡翠，就可以一夜暴富，里面是石头，可能血本无归，很过瘾的。”“你懂这个啊？”金海瞪大了眼睛。“不懂，赌嘛，我相信我的运气。”“这个赌赢的几率多大？”“十分之一？百分之一？谁知道呢，我只听说过十赌九输的说法，反正赌输的可能性很大。”“那你还来赌！”“玩儿嘛，万一呢。买彩票中奖的几率更低，你还不是会买。我们挑便宜的买两块试试，输了也无所谓。”“我靠，那能一样啊，彩票才两块钱一张，这标价哪有便宜的，都是大几千，大几万的，我看还有标价几十万的？！”“那就找不过万的买，我去挑挑看。”两人挤进去，谭飞随手拿起一块，掂了掂重量，又拿手指敲了敲，搓了搓表皮，仔细瞅了瞅纹理，放下了。“你这是在挑西瓜啊？”金海忍不住想笑。“差不多吧，反正不懂，就装装样子。”不远处现场有开石的，机器轰鸣声响起，一堆人围在旁边等着看，谭飞继续拿起下一块观察，看了两分钟放下了，跟金海说，“你去那边看看他们有没有赌出好料的，我先挑。”金海早就想过去看了，闻言立刻跑去围观。谭飞拿起第三块原石。这些标价低的石头个头都不大，卖相都很差，谭飞毕竟还是有一些经验的，有些一眼就看出来不行，另外一些看不出来的才拿起来仔细研究，其实就是用真气试探内部的结构。在孔学仁酒楼里那几个月，谭飞主要就是在干这个，利用真气探寻内部结构，基本能辨识出里面是粗糙的石头还是细腻的翡翠，虽然颜色是识别不出来的，但是底子绝对可以感受得到，甚至水头也能辨别出细微的差别。当初为了研究这方面，他可是在很穷的时候就花了几千块特地买了几块翡翠，浪费了老长时间，无数次把自己的真气消耗完，才有今天这一点技巧。旁边的人一开始见谭飞有模有样，还道他是个行家，在一边仔细观察看谭飞怎么识别，结果看了一会儿，也只是觉得谭飞这动作跟选西瓜没什么两样，有些失望地散去，围观开石的去了。一会儿功夫，那边已经传来几次叹息议论声了，肯定是没开出好料子来。谭飞已经仔细研究过十二块石头了，这是第十三次，标价八千八，只有巴掌大，不过入手很重，表皮颗粒紧密，拿块石头敲敲，声音也不闷，真气一入内部，立刻就感知到不一样，不像其他石头那样，顺着清晰细碎的裂隙延伸的很快，似乎受到很大的阻力，难以深入其中。谭飞心中一阵狂喜，肯定是好料子！不过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变化，而是不动声色地放下石头，又拿起旁边另外一块。真气有些难以为继了，这活儿跟想象的还是不一样，运气好才遇到这一块，运气不好可能真气枯竭也发现不了一块有价值的。休息了片刻，又看了七八块石头，不能再试了，强行透支对身体伤害有些大，拿起刚才看的第十三块，然后又拿起前面看过的一块似乎马马虎虎的，表皮颜色很深的，问老板能不能便宜。砍了砍价，最后一万二成交。“小兄弟，现在不切么？”老板问道。“下午，累了，先去吃饭，下午还来挑，到时候一起开。”开石那边终于传来了欢呼声，谭飞将石头装进准备好的帆布包里，挤到人群里看了一眼，开出一块豆绿的翡翠，颜色不错，很鲜艳，赌涨了。买家没有太兴奋的表情，看来是个行家，涨的不算厉害，翻个两番了不起，毕竟豆种太常见了。金海挤出来，有点激动地说，“老五，刚才那个赌赢了！这玩意果然刺激，听他们议论好像两万块买的石头，就这么切了一刀，能卖差不多七八万！”“我也买了两块，才一万二买的，比他的便宜，下午我们也来切切看。”“靠，你真买啊！这玩意不是比谁买得便宜好不好，前面几个人的是便宜，都切成石头，一分钱不值了，你有这钱干啥不好！”“富贵险中求，你们那里做生意的多，应该知道风险和收益可是成正比的，你不会也想去像老大那样做做家教，赚个盒饭钱吧？”“那倒没有，看不上那个，所以才跟着你出来长见识。”“你这也叫赌知不知道？你就确定跟着我就能赚到钱？”“那不一样，能随手扔一盒软中华，能一开学就在外面住的人，有钱。有钱人往往比较会赚钱，更何况你学习还那么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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