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半以后的县城比较冷清。
不是冷,是安静,因为人少。虽然已是春夏之交,但是这种安静明显给整个氛围降了温。
这个时候,夜生活并不丰富,顶多电影院附近那一带有些烧烤摊子之类的,还算有点人气,其他地方基本就没什么人。
偶尔有个别青年,骑着摩托车在空旷的马路上飙车,伴随着尖叫和口哨,轰轰轰地跑来跑去。
谭飞很顺利地进入裕田小区,这里不算高档小区,管理不严,也没有后世那遍布四周的摄像头。
按照提示来到最里面那一栋,楼上都亮着灯,但是一层显然没人,黑漆漆的。钢筋防盗窗和防盗门把他隔在室外。
拿出手机关机,这个时候必须要谨慎,不能有丝毫的干扰。上前用手试了一下,很难打开,门锁也是那种防盗的,谭飞在黑夜里皱着眉头,有些无奈,看来,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逗留了大约半刻钟,正准备离去,远处驶来的汽车灯射到了围栏上。
谭飞快两步闪进旁边一栋的楼道内,这个年代有小轿车的可不多,万一呢。
黑色的轿车放暗了灯光,无声地滑过来,缓缓停在楼前。一切又陷入昏暗,半分钟后,车里的人才出来,一身黑色的衣服,隐约可见手里拎着一个包,四顾了一下才走近林长青这个家门口。
钥匙开门声,关门声,然后是亮起的灯光,屋内的灯光不强烈,似乎只是开了卧室的一盏灯。谭飞悄悄走到窗前,可惜里面有窗帘阻隔,也听不到声响。
走回轿车旁边,借着微弱的灯光,确认了一下车牌,是林长青的车没错。
蹲在阴影里,谭飞内心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把自己藏在阴暗处,等待屋内的人出来。
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大约半小时之后,屋里灯熄了,开门声、锁门声、轻微的脚步声,有人走近了轿车,谭飞选择了一个合适的角度,避免自己的影子被发现。
快速又无声地接近,戴了手套的手掌边缘砍在后颈的位置,力道拿捏的很准确,这个世上论起对人体的理解,没有人能超越谭飞。
身体一萎,倒向轿车,谭飞早已用胳膊拦住了对方,轻轻打开车门,扶他进去,捡起地上掉落的钥匙,放心地去开门。
谭飞有半小时时间,半小时之后人会醒来,不过这种打击会造成极短时间的失忆,所以醒来以后这家伙可能不会记得自己是在车门口晕过去,还是上了车之后晕过去。
其实也无所谓,谭飞倒是需要他知道。
开门进屋,屋内只进行了简单的装修,客厅内一张沙发、一个茶几,几张字画,没什么家具,也没有电器。
进了卧室有一张床,被褥倒是齐全,但是洗刷用具不齐全,看样子基本上没人在这里住。一个铁皮柜子摆在床头角落里,显得格外不协调。
柜子上了锁,不过谭飞有钥匙,就在这一串钥匙里面。打开来一看,里面的东西让谭飞倒吸一口凉气!
一捆捆一摞摞,全是现金,有去年才出的新版红色百元大钞,崭新的,摸在手上感觉真棒,一搓,唰唰唰的响。更多地是旧版的蓝色百元钞,同样是捆得整整齐齐。
整个铁皮柜子八十公分宽,四十公分深,里面堆得有大约15公分高,码得特别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