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继恒人称情圣,长得帅气,最擅长写情书,自诩谈了几个女朋友,跟女孩子搭讪是有一套,不过大伙偷偷观察过,跟他交往的女孩子都长得歪瓜裂枣的。
王学宾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打赌,每次跟人争论的时候必定会说“要不我们打个赌,十块钱,怎么样?”人送小财迷。
谭飞经历了这几天的惊喜不断之后,心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如今看周围的人也颇有些感慨,后世的记忆里,读了大学之后就极少与这些高中同学联络了,对于他们的未来没有太多印象,倒是赵成似乎确实当了个小官。
吃肉的愿望是好的,可是手头的钱是不够的,捏着裤兜里仅剩的五块钱,谭飞有些无语了,好歹也算是重生了一回,连顿肉都吃不上。
下午下班,谭飞去找老班请假,晚上回家。
请假遇到了较大阻力,在这个关键时候,不上晚自习肯定是说不过去的,直到谭飞说家里请了个家教,恶补自己拉下的数学课,并且拍胸口保证,立军令状期末之前的摸底考试一定考个前十名,班主任这才半信半疑放他走。
骑着自行车先找了个小餐馆,点了个青椒炒肉,饱饱地吃了几个大馒头,舒舒坦坦地出门,发现所在巷子口的自行车丢了。
问了一圈没人看见啥时候被人弄走的,这下给他郁闷的,这些小贼简直没把自己这个高手当回事啊。
步行了二十来分钟回到家,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才进去。
说实话谭飞是很不想回这个家,自从母亲去世,父亲跟另外一个女人结婚过日子,他就非常不想待在这个家,虽然那时候他才只有十岁。
其实这个后妈一开始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只是他无法接受,所以时间久了,这个后妈的态度也就慢慢发生了变化,由主动关爱到尴尬无奈,后来不耐烦厌恶,接下来开口辱骂甚至有时候动手打。
直到谭飞有一次还手了,她也意识到人长大了,再动手保不准年轻人会不会干出出格的事情,现在就只剩下冷漠。
这个后妈当初带着一个四岁的小女孩,跟着父亲一起过,其实也没少挨白眼,老家人都不待见,父亲搬出老家,在县城边上开了个卖杂货的小门市,父亲长跑外地,娘俩守着店,日子算不上好。
谭飞自初中开始就住校,能不回家就不回家,父亲在家就问父亲要生活费,不在家就先借钱花。
父亲对于现在的这个情形也是颇为无奈,他很想多一些关心,但是为了生计四处奔波着,有时候也顾不上,谭飞在家又是总冷着一张脸。
这周生活费提前用完了,快周末了,想借钱也不好借,而且刚刚喊出要顿顿吃肉的口号,总不能回头就借钱买肉吃。
一进家门,后妈坐在马扎上对笔记本上的账,抬头望了一眼,见是谭飞,皱了皱眉头,没搭理。
谭飞一看情形知道父亲又出去了,也没吱声,自己拉开抽屉想拿点生活费,冷不丁背后来了一句,“干什么!”
谭飞没回,反问了一句“谭忠呢?”谭忠是父亲的名字。
“这周钱花这么快?今天才周四,他上周给你多少钱?抽屉的钱不是你该动的,这里三十块,连下周的生活费一起,多花了自己想办法。”
谭飞望着她扔在桌子上的三张钱,没动。不是在生气,换做以前,肯定是扭头就走了,不过这几天下来,有些事情也看得开了。这个女人其实很不容易,没有她,这个家就更不像家了,说起来其实倒是自己做的不对,毕竟一开始对方是很有诚意的。
他没接钱只是觉得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缓和这种矛盾。
这时候里屋门开了,“哥你回来了,我正好有几道题要问你呢”,出来一个小姑娘走过来,边说边拿着桌子上的钱拉谭飞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