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庄来人要领梅兰竹菊四丫环回乡?”刘琦打完五禽拳收势立定,见刘忠的神色很是慌张,心里也预感事情不妙,果然蔡瑁一直盯着焚尸之事,并总想着要拿焚尸一事来做文章,真是不依不饶。
“是的,蔡府也派了马车来接。”刘忠见刘琦并无惊慌之色,心里也开始冷静下来,感叹士别三日,气度已远不及外甥刘琦了,刘琦所表现出的遇事不惊、临危不惧,也正是刘忠所希望见到的。
“妹的,看来蔡瑁是不整死我不肯罢休啊。”刘琦暗骂了句,眼珠子转了转,眨眼间心里已有了计策,转身对刘忠道:“管家不必惊慌,你只须将来人安置府中稍候片刻,勿须多言,就说公子马上就来,我自有办法。”
“是。”刘忠怀着一片狐疑告退,想破脑壳也不通刘琦能有什么办法应付此事,该不会是来个冒名顶替,将府中年龄相仿的四个丫环化下妆送到马家庄。
刘忠走出天井,刘琦反向走回华佗的居室,站在门口轻唤一声:“先生。”
“公子打拳累了,快来竭息一番。”正在室里和环儿一起收拾行李的华佗,见刘琦过来,赶忙迎上前来让坐。
刘琦走到华佗面前突然双膝一跪,声泪俱下:“先生救我。”
华佗一惊,赶快扶起:“公子,何出此言?”
刘琦抓住华佗布满老茧的手,眼角瞄了眼侍立一旁并无惊色的环儿,边哭边诉说:“我醒来次日,先生于城外虎头山上采药去了,管家刘忠误以为府中四个丫环欲要谋害于我,失手将他们杀死。我恐此事难以收场,一时糊涂竟命管家焚尸以遮掩,如今丫环老家来人,声称其母伤寒病危,欲见女儿最后一面。人已尸骨无存,我又怎能向丫环家人交待?”
“你,你,公子真是糊涂啊。”华佗耐心听刘琦说完,已是心惊肉跳,一日采药不在,府中竟然发生耸人听闻的血案,那管家刘忠疑人便杀实为骄横跋扈,公子刘琦下令焚尸可谓大逆不道,莫非公子府中的人都疯了不成?
“呜……呜……呜……,先生救我……”刘琦哭得无比伤心,心里就一个想法只要华佗肯出言相帮,此事便可了结,不就是哭吗?这可比自吞鼠药弄险要容易多了,刘琦边哭边特意联想一些历史名人的悲惨遭遇,甚至想起了旧社会的白毛女,还有窦娥冤来,于是眼泪哗哗象小溪水流淌个不停,哭得是肝肠寸断,天昏地暗。
见刘琦跪哭,环儿也扑通一声下跪,顿时泪如雨小,眼泪来得比刘琦还快,泣不成声:“师傅,师傅,请救救公子,若公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55555……55555……”
华佗本是慈善之人,哪经得住如此大帅哥小美女伤心欲绝的哭泣场面,何况堂堂荆州刺史刘表的大公子刘琦不顾颜面跪于脚下苦苦哀求,想起七八日来于刘琦公了府中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来,华佗老先生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忍不住也陪着掉泪,先将刘琦扶起,再将环儿扶起,声音哽咽道:“丫环已死,人死不能复生。况且丫环已人间蒸发,不复存在,纵我有起死回生之术,又能奈何?”
将泪湿衣襟的刘琦扶起到一旁坐好,华佗叹了口气,又道:“至于丫环母亲伤寒危急,此刻动身若能赶上时候,或许还能救上几命,以减轻公子罪孽,老夫也别无他法了。”
“如此甚好,多谢先生相救。我还有一事相求,还望先生能允。”刘琦又是跪着,又是哭着,果然奏效,已经打动了华佗的菩萨心肠,用衣袖拭干泪,心下已轻松了不少,感情这么一哭,还真是舒畅,枭雄刘备能哭出江山来就说明了哭之妙用,真真正正是——男人哭不是罪,脸厚心黑是智慧!
“公子,有事快讲,事不宜迟啊。”华佗既已答应了要帮刘琦,此时心里倒着急起来,医生救死扶伤的天职促使华佗很是挂记丫环母亲的危重病情。
“我思忖再三,还需先生一言而彻底解决丫环已死之事,以绝何患。”刘琦拭干眼泪,不再啼啼哭哭,刚才伤心跪哭那是做样子给华佗看的,现在刘琦恢复公子的从容和镇定的气度也是做给华佗看的,刘琦要让华佗知道荆州府的大公子可不是那么容易随人拿捏的无能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