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了多久,派去的战士回来了,讪讪地对蒋状说:“前边右手起第四间就是啦。”
“干嘛了,说话都有气没力的。”蒋状沉声不满地喝问着。
那个战士支吾着不敢答话,原来他刚才摸进房里去的时候原本以为着能趁机吃下年轻丫头的豆腐的,可未想摸上的却是个比蒋状还要来的臃肿的老妈子,不用亮灯看模样那位战士已经是恶心地想吐了,赶紧问完了话他便将那团肥肉给敲晕,蒋状问起他怎么敢据实报告,那不是在以后让弟兄添了饭后的笑料了吗。
蒋状也没太较真,他可是赶着进去拿下汪瘦子呢。四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冲汪兴业的房内急速移动着,而睡梦中的汪兴业却是一无所知。
许久没有做梦的汪兴业梦见天上乌云密布,风刮得很大,他在院子里想要喊下人们收起院子里晾着的衣物,可是他张大嘴却是怎么也喊不出什么声音,那些下人更是看不见要下雨了一般,终于蚕豆大的雨点开始落了下来打地他脸上生疼,他大声喊着:“落雨收衫啊……”
挺身而起的汪兴业只觉得脸上湿漉漉的,一阵骚臭味直扑向鼻孔,那个怪味冲得脑子都开始抽痛了,害得汪兴业差点没把隔夜饭给吐出来。未曾开始呕吐,汪兴业先是发觉了情况不对劲,抬起头来,只见一个大大的人正站在床边,汪兴业惊得整个人从床上弹起,咣当一声顶到了木床的上顶木架。
揉揉眼睛,借着微弱的煤油灯,汪兴业见到眼前的居然是那个他印象最为深刻的恶棍蒋状蒋大胖子,那个恶徒当日把他粮仓里的谷子成担成担的往外挑,每天晚上他发的噩梦十个有九个是与这个人有关的,汪兴业两眼泛白,手脚无力的瘫坐在床上。
如果不是怕吵到院落里别的杂人,蒋状这个时候怕是要放声狂笑了,刚才他将床下夜壶里的那些陈年老黄干酿都是浇在了汪兴业的脸上,那叫一个爽啊,原本是满肚子火气的蒋状这个时候也是乐呵了起来。
“你,你这个恶徒,你,你来这里做甚!”汪兴业手指着蒋状喝道,虽说是喝问,但那颤抖地像抽筋的手指儿和那抖地都成破锣的嗓音都已经无情地出卖了汪大老板,这便是色厉内荏最地道的表现。
“听说这段日子您老人家和鬼子混得很熟络,我们旅长记挂着您,这不,着我来看您来了……”蒋状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汪兴业这才想起自己给鬼子做跑腿的事来了,以前他从来不觉得给鬼子做跑腿有什么不好,但是没想今日因为这事却是招来了阎罗殿的小鬼,汪兴业的身子开始不听使唤地抖落起来了,宛若待屠的羔羊在风中瑟缩着,汪兴业可怜巴巴地看着蒋状。
蒋状非常满意地看着汪兴业的表现,当然他是不会弄死汪兴业的,他要做的便是如同游飞吩咐地让汪兴业成为内线就成了,这次他便是要套出第一笔有价值的情报,当然他是不会急的,他有的时间和这个财迷磨,更何况他还能在这段日子里好吃好喝的,何乐不为啊,蒋状嘎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让汪兴业心里越来越毛,越来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