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下来，张凡听得昏昏欲睡。都是一些表面的工作，欲盖弥彰，遮遮掩掩，历来这些面子工程，不管在哪个朝代中，一些下属为了迎合上级了领导，真的可谓花费了不少的心思，绞尽了一切脑子，无非就是要拍拍上级领导的马屁罢了。与其这样，还不如把自己的分内分外事情做好。

接下来是一场大扫除。两位副乡长，范扁跟刘应雄，此两人表现的是特别卖力。跑上跑下，跑前跑后，他们很 努力的把自己弄成个泥人。

对于他们两人的表现欲望如此强烈，在他们一众人当中，张凡是最闲的一个了。

他不是一会儿溜达到厕所去抽跟烟，就是随便找了一块抹布，一遍又是一便的在同个窗口的位置上擦拭着玻璃。

“行了！我说小张主任啊，如果你在继续这样擦下去，我想那一块玻璃会无法承受你那个力气了，它会破碎的。”

李文国手中拿着一扫把走了进来，笑着打趣了张凡一句。

张凡嘿嘿一乐，感觉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呃……那个啥，咦！你怎么也进来偷懒了，你如果不在表现一下的话，我想那些功劳都给两个副乡长给抢干完了咯。”

“去！你少来寒磕我。起码我还动动，反倒是你呀，偷偷窝在房间都半天了！刚才杜乡长好像还找你来呢！”

“且！管他呢！他们乐得要卖力的表现自己，而我是个好人，自然不能去跟他们抢那份功劳了。所以说，他们最后还得感谢我的慷慨呢。”

他张凡就是一个小科员，即使县长来了，也由不得他接待，他不如偷个半日闲情，乐得耳根清净。

“哦！对了，李主任，我问你个事情。那个梅什么县长，他是男的，还是女的？”早晨的会议上，杜志城只是提到了梅县长，至于梅县长是男的或者还是女的，多大岁数了，张凡且是一概不知，所以他是有些好奇了起来。

李文国说道：“梅县长可以说是在我们体制中，她是最了不起的，如此年纪轻轻，还不到三十岁就做了县长，在体制中的确是不多见的。有时候，真的是挺羡慕别人的。”

“这话我没问你，我问你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怎么样？厉害吧！我上次只是讲过她一次，据说这梅县长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她工作态度很严肃，小张主任啊，可别怪我现在没有提醒你，就你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等下午梅县长来了，你可得好好的收敛一下，不然的话……”

“嘿嘿！我知道了！居然是个女的？一个女人当上了县长，的确也是不容易。”张凡的一双眼睛贼贼一亮，形同那些探险家，偶然发现了一块新大陆，掩不住那一份激动的喜悦。

“好了，我也不跟你聊了，万一给乡长撞见了，还以为我们在偷懒，那就不好了。”

李文国一旦提起了杜志城，他心中还是有些忌惮的。毕竟对方可是乡长，他目前只是个乡办公室主任，不是一个级别的。

“行！那你去忙吧！我抽根烟就下去了。”

且！让你们忙个够，我才懒得去参合。张凡明白的是，即使有些事情，他想要去表现，挣着去处风头，依照他现在只是一个小科员的级别，他还是不够格的。人，得有自知之明，不然什么时候出丑，给人穿小鞋子都不知道。

一番大扫除下来，那破烂的乡政府，显然是焕然一新，比起之前是好了很多。起码看整体看起来，不至于是那么的寒酸。

想起第一次，张凡还以为这一栋是烂尾楼呢。

早上的忙碌，也就过去了。

为了迎接县局领导的到来，身为乡长的杜志城，他在面子工程上可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大门两边上，摆放着几个崭新的花圈，大门口的横石板上，挂着一条红色的横幅，横幅上提写着几个非常醒目的字体：凤凰乡政府欢迎县局领导下乡考察！我们致以最热烈的问候！欢迎领导！

张凡站在大门口上，他左看右看，总是觉得大门上的那个横幅，有着满满的讽刺意味。只是这些事情不用他操心，他亦是懒得去关注了。

依照张凡本来的意思，他是要出去溜达的。不过在他从办公楼出来的时候，杜志城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特意交代他说，下午的时候，他们全体职工一个都不能缺少，全部都得大门口去迎接县局领导。

张凡撇撇嘴巴，他也没啥好说的。既是乡长大人发了话，尽管张凡心中有着一丝的不情愿，但，张凡同时也是知道，他现在是混体质，是在一个大家庭中，尽管心中无奈，他也只能遵从，不能因为他的特殊，从而是坏了规矩。

瞧他们每个人好像都把自己弄得紧张兮兮的，一个县长下乡来做考察，都把他们折腾成这样的德性？如果是级别更高的领导呢？市委书记，或者省委书记？那岂非他们不是趴下去了？各种跪拜么？

是奴性吗？张凡真的不想把这两个字眼套用在他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