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冷冷瞪了宁霜一眼,示意她不要再玩了,宁霜隔着尺许朝易寒耳边隐蔽的吹了一口气,低声淡道:“答应我,不然我就让你出丑,不要怀疑我的手段。”
易寒哈哈大笑,宁雪颜觅风突然望来,敏感被小手蹂躏,易寒却从容笑道:“宁兄威胁我呢,不过这威胁的手段我倒蛮喜欢的。”
颜觅风一脸狐疑,宁雪笑道:“他就是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宁霜琅琅笑道:“你难道忘记了,小时候我就经常毁坏你喜欢的东西。”,桌下五指用力,易寒刚饮半口酒却突然咳嗽起来,扬起手,艰难道:“这酒太呛喉。”,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宁霜似有深意道:“来易兄已经有些动容了,人生何处不欢乐,只要点头畅快淋漓何乐而不为呢。”
易寒骤然脸色大变,字正辞严道:“宁兄我绝对不会答应你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手探入桌子底下捉住她那双作怪的手,眼神锐利的盯着她,宁霜毫不示弱,良久之后,主动避开,难掩眼神的一丝失望,手抽离易寒身体。
她那双让女人欲仙欲死的手,第一次用在男子身上却以失败告终,照常理来说男子在**上的忍耐能力要比女子差上许多,她的手段甚至比不上宁雪撩拨的眼神能让他动容,那只是他身体的自然反应而已。
突然大厅一片寂静,边听一段婉转凄楚的昆曲唱道:“叹生前,冤和孽,才提起,声先咽。单则为一点情根,种出那欢苗爱叶。他怜我慕,两下无分别。誓世世生生休抛撇。不堤防惨凄凄月附花折,悄冥冥云收雨歇!恨茫茫,只落的死断生绝!”
易寒为之动容,这董小宛只需这一嗓音便足矣让人惊艳万分,不但是他,大厅之内诸人似也为曲子描绘之情景所感,一脸悲戚,再那小宛眼眶已经红了,唱到这只落的死断生绝这一句,便刹不住情感,眼泪簌簌落下。
宁雪赞道:“好美的嗓子,好美的词曲。”,颜觅风以为宁雪对他深有感触,决然道:“你放心,我绝……”
宁雪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这里人多,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苏昆生脸带笑容,小宛乃是他的学生,让他颜面有光,挑动众人情绪道:“小宛唱的可好。”,众人连声叫好,纷纷真情实意为小宛而呼。
苏昆生扬手示意大家静下来,道:“刚刚听小宛唱了,我也技痒,不如由我来接唱下面一段可好。”,苏昆生乃昆曲大家,能听他昆曲,众人自然没有意见,便听听这师徒二人更胜一筹。
苏昆生示意奏乐,唱道:“听说旧情那些,似荷丝劈开未绝,生前死后无休歇。万重深,万重结。你共他……”
一曲毕,朱通拍案叫好,苏先生不愧为老而弥坚,板眼讲究准确。
说实话,苏昆生唱的要比董小宛好上一些,只是董小宛用情在唱,那婉转凄楚嗓音让人闻之落泪,更是董小宛是个楚楚可怜的少女,更容易鼓动男子的心境。
众人连声叫好,给足苏昆生面子,苏昆生露出喜色道:“我老了,只是能唱上一段就喘不过气来,座下哪位公子有兴致来接唱下面一句。”
座下之人虽多学博才,可男子却极少学习昆曲,更别说在苏昆生这等名家前面献丑,虽想上台一展风采,奈何却无能为。
易寒那日与小宛对上一曲,并未过瘾,站了起来朗声道:“我来请教这一出。”
李明蒙这边,赵博文与楚留情疑惑道:“易兄连昆曲都会?”,李明蒙神秘笑道:“会不会你们一会便知。”
此话一出,易寒立刻成为全场的焦点,宁雪更是兴致勃勃,苏昆生笑道:“便请这位公子唱来。”
易寒唱道:“伤嗟,岂是他顿薄劣。想那日遭魔劫,兵刃纵横,社稷阽危……”
一曲完毕,总的算来中规中矩,比起苏昆生这等大家便差上许多,大厅之内许多人为易寒的勇气而鼓掌,果然是在献丑。
倒是董小宛听完之后,颇有深意的了易寒一眼,盈盈向他行了一礼,“谢谢公子。”
此举倒让人感觉莫名奇妙,为何而谢,只见董小宛走到一桌在水果拼盘之上拿了一颗枣儿递给易寒。
易寒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道:“谢小姐鼓励。”,众人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