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铜色的花纯美而温柔,光滑的镜面好似安静的水面,一滴泪坠落,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水波。已经结噶的疤痕呈黑褐色,指模感觉到粗糙不均的表面,若丑陋的狼毒花盘踞在光洁的额头,这花茎里流动的毒浸染到这人原本单纯透明的心。慕苡芷闭上眼睛,那疤便消失了,睁开眼还在,沐冷冽好像就站在那里,对着她笑,他很少笑的,他的笑都留给他的雨晴,可他竟在她的疤上对她笑。不!不!她不要看见他这样笑。
慕苡芷走到香炉面前,那香静静地燃烧着,散发着淡淡的味儿,若在平时谁会注意到它呢?而那袅袅升起的烟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她低下头去,烟肆意冲到眼睛里,眼泪扑扑地掉下来,落到香炉的灰沫里,烟熏的眼睛刺痛,很难受……很难受。
片刻之后,脸颊通红,双眼更是灼人,又痒又痛,原本清晰的世界现在模模糊糊,而那疤自然也跟着模糊起来了,光滑的黄色铜镜表面好似一片飘渺的沙漠。
自那日以后,慕苡芷便每天都用烟熏眼睛。老鸨五姨以为她眼睛模糊是因为受了刺激而引起的,过段时间自然就康复了,便也没有理会。而有次当她经过她的房间时,恰好看到她在残忍的对待那双水波清清的美目。纵是见惯世面的她,也被眼前的情景吓住,这……
“白芷,你在干什么?”五姨终于缓过神来,出声阻止,而那门就在她企图进屋阻止她自残的行为时关上了,慕苡芷用脚抵住门,不让她进入。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几个冰冰字便将人拒绝于千里之外,五姨感到背后吹过一股冷风。
第二日起来,她的眼彻底看不见了。终于,她不用再看到那些她不愿看到的事情,她,离这个纷纷扰扰的世界又远了一步。
“冽王,楚王飞鸽传书,请您速速回皇城。”正为慕苡芷的事情分神,她眼睛看不见,会去哪里呢?沐冷冽已经亲自将整个扬州城都搜遍了,并且魏忠民几乎出动了整个扬州的兵士,扬州的各个关口也已通知到,而她根本已是无影无踪,她似乎有在这个世界上突然消失的本事。但是她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能到哪里去呢?除非,除非有人从中作梗,故意将芷儿藏起来,否则她不可能逃过他的搜查!
“何事?”
“说是雨晴格格生命垂危,请您速速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