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觉得这盘菜不错。”秦奋指了指桌上的一盘麻辣小龙虾。那小龙虾色泽红润,辣味扑鼻,一看便勾的人食指大动,唾液急速分泌。
葛三胖伸手将那盘小龙虾端过来,舔着脸笑道:
“您尝尝,评价一番,这些厨子就得敲打,否则不知道偷多少懒呢。”
秦奋摇头,现在并不是贪嘴的时候,他只是被小龙虾这盘菜勾起了一丝回忆而已。麻辣小龙虾的热潮不知在何时席卷了天朝的大街小巷,几乎所有城市中都有小龙虾,从春天直至初秋,“小龙虾夜奏曲”已经成为一种仪式——一群朋友在一个拥挤的摊位中寻得位子,坐在塑料板凳上,叫一两桶麻辣小龙虾大快朵颐。吃麻辣小龙虾,根本不需要筷子,上手就可以了。配上几瓶冰啤酒,那滋味,异常的酸爽……看似平淡寻常的日子,也成为了记忆中不多的美好,人生,就是得学会珍惜眼前啊。
一路走去,菜式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按葛三胖介绍:
“这些厨子来自全国各地,在这里,您可以吃到任何想吃的口味,看见那个不苟言笑的矮子了吗?没错,那家伙祖上三代都是宫里的御厨,还不是被挖来了!还有那个高高瘦瘦整天穿着大白袍的家伙,好像是大食国的厨子……”
这些菜众人大都认识,即使一眼分辨不出,也能从记忆里找出相熟的比较。比如一盘色泽金黄、点缀青翠的炒米粉。清爽的米粉配上特制的酸笋、酸豆角,佐以油炸花生或蒜末、葱花、芫荽、辣椒……看着便让人胃口大开。
还有岭南地区常见的腌笃鲜,乃是‘时令美食’,取每年初春鲜嫩的竹笋、冬天制备好的咸肉,加上高汤打底,佐以百叶结小火慢煨,无需盐和味精,一锅浓汤洋溢着奇妙的鲜香,没想到在这个时代,也能见到这种记忆中的美食。
一路走去,秦奋突然嗅到一股浓郁的‘臭味’。那味道极臭,吸入肺腑深处的时候,却引得腹中馋虫蠢蠢欲动,反而升起一股奇异香味的错觉。没错,这就是“闻起来臭,吃起来香”的臭豆腐。
臭豆腐是一种发酵豆制品,在湖南、浙江绍兴、台湾等地尤其流行。各地的臭豆腐配方有所不同,但绝对令人欲罢不能。尽管味道“犀利”,但臭豆腐香脆在外,细嫩在内,蘸着辣椒酱、酱油、香油甚至泡菜,都各有滋味。
臭豆腐呈块状,色泽金黄,吃起来非常方便,众人一拥而上,很快将那盘臭豆腐一分而尽。
继续前进,秦奋眼角余光中突然瞥见一个锅盖大小的酱红色物体在国内翻动,不由大奇问道:
“这是何物?”
那厨子在旁边解释道:
“这是清水河里出产的一种妖物,蟹妖。吃起来颇为美味。”
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如此眼熟呢,那不就是煮熟的螃蟹么!
说到吃蟹,其实还是一件高雅的事。古人为此还发明了蟹八件,一只蟹上来,用剪刀剪下二只大螯和八只蟹脚,将腰圆锤对着蟹壳四周轻轻敲打一圈,再以长柄斧劈开背壳和肚脐,之后拿钎、镊、叉、锤,或剔或夹或叉或敲,取出金黄油亮的蟹黄或乳白胶粘的蟹膏,取出雪白鲜嫩的蟹肉……吃完后,壳还能拼成一只“大闸蟹”。
除了清蒸大闸蟹,这身材‘圆润’其貌不扬的厨子,还做得拿手的一席螃蟹宴——炒蟹黄、蟹黄豆腐、清蒸蟹肉丸子、蟹粉小笼包……啖蟹、饮酒、赏菊,在古人来说,乃人间一大乐事。
然后还能见到一种色彩艳丽的飞禽,有个很有趣的名字“凤妖”,不过在冒险者看来,就是一种比较稀有的禽类而已。至于是否是妖物,还有待商榷,但可以肯定的是……把它们做成食物,味道相当不错。
看模样有可能是鸭子的远亲。这时候的秦淮河畔,老饕吃的鸭子花样繁多,从盐水鸭到桂花鸭,最流行的,还是一碗鸭血粉丝汤。
粉丝配上鸭血、鸭肠、鸭肝,另加入豆腐、姜汁、榨菜……起锅盛到大汤碗里,最后撒上切碎的小葱和香菜、胡椒粉轻轻一搅,香气扑鼻,百吃不腻。其不加调味烹煮,色泽金黄,皮脆肉嫩,佐以虾子酱油,百吃不厌。肉固然好吃,但最美味的其实是骨头,搭配酱汁,能吸吮出奇特的味道。乃是登仙楼的一款招牌菜。
令人惊讶的是,这里居然还有比较稀奇的蛇、蝎等食材。比如其中的一道水煮牛蛙,更是受大众青睐的风味美食。具体做法也很简单:将牛蛙洗净去皮斩块,腌好后和辣椒、泡椒、花椒、豆瓣等翻炒,后煮熟端上桌时,汤还在冒着泡;众人围着这一大碗水煮牛蛙,配着喷香米饭,香辣四溢,刺激着人的味觉神经。
一路走过,众人狼吞虎咽吃了许多风味小吃,大开眼界的同时,更是将肚皮给填了个大饱,让人直呼过瘾。再往后走,就是储存食材的仓库了,也是目的地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