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吕崇贲、吴冕、韩辉祖等人相继赶到,跟在王思礼背后,挥刀四下猛砍,眨眼间,将剩下的曳落河诛杀干净王思礼喘了口气,再度举起刀,指向周围惊诧莫名的燕赵骑兵,“冲过去,缠住他们,别让他们拉开距离!”
“冲过去,冲过去!”众将齐声响应,踏着淋漓的鲜血大步向前见到敌人是一刀,见到战马也是一刀,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
被已经煮熟的鸭子从锅里跳起来狠咬了一口,崔乾佑气得暴跳如雷“杀了他,杀了他不用捉活的了,乱刃分尸!还有房琯那个书呆,也给老子一块杀了杀了他们,替死去的曳落河祭灵!”
“诺!”他身边一直没动的另外七百曳落河答应一声,策马冲上,与已经开始反扑的燕赵精锐一起,潮水般向王思礼身边猛攻
吕崇贲、吴冕、韩辉祖等河西军将领则带着各自的嫡系,将王思礼的侧面和身后团团围住宁可让叛军的战马踩上自己的头颅,也不肯给对方偷袭自家大将军的机会
战场中央的形式,彻底被搅成了一锅糊涂粥某处大批大批的燕军骑兵,团团围着一小股死命顽抗的唐军将士群殴与其临近的一团,则是大批大批的唐军步卒,挥刀绞杀几十名燕军精锐一个战团刚刚分出胜负,下一个战团就立刻开始展开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呐喊呼号,声音震天
在王思礼等人的指点带动下,叛军骑兵的优势根本得不到有效发挥而在叛军的疯狂反扑当中,王思礼等人想要重新结成战阵,也绝无可能双方几乎是面对着面挥刀互砍,或者杀死敌手,或者被敌手杀死每行一步,都踏在阴阳两界的分隔点上
两名曳落河左右包抄,试图夹死王思礼混战当中,他们胯下的坐骑无法冲起速度被王思礼轻松地避开了一个,然后将另外一个开肠破肚吕崇贲紧跟王思礼脚步,刀尖一挑,戳在了一匹战马的眼睛上疼得战马人立长嘶,将背上的曳落河摔成了滚地葫芦
安国将军张俊身材灵活,跳过去,一刀抹断地上曳落河的喉咙就在此时,有名骑兵从马背上跳下来,双臂抱住了他的肩膀张俊扭腰,甩背,将骑兵像甩麻袋一样甩向冲过来的敌人两名曳落河被他砸下了坐骑,第三人却在落地前的瞬间,丢出了手中的狼牙棒,正中他的面门
“啊——!”受了伤的张俊发出野兽般的悲鸣,跌跌撞撞地挥着横刀,冲入敌群两名骑兵被他砍断了大腿,惨叫着落马一把横刀也找上了他,从肩膀抹到腰间,喷出耀眼的赤红
他扭头看了看,将横刀抛过去,砸中凶手的鼻梁骨然后朝冲过来接应自己的王思礼等人咧了下嘴巴,仰面栽倒
“长卿!”王思礼疼得撕心裂肺,呼喊着张俊的表字,跳起来,将断鼻梁骨砍落战马早已砍成了锯子的横刀受不住力,嵌在敌人的尸体上断成了两截他在落地的瞬间低头抄起一杆无主的狼牙棒,将递过来的数杆兵器全部砸飞到半空当中
周围的压力骤然增大,四处都是陌生面孔王思礼挥动狼牙棒,砸碎一人的面门随后侧身躲开踏过来的马蹄,反手上撩,将马背上骑兵的膝盖砸得粉碎
骑兵惨叫着坠马,没等落地,就被冲过来的吕思贲等人剁成了碎块另一名曳落河近距离丢出套索,套住王思礼的胳膊王思礼用力猛拉,抢在对手策动战马之前,将其扯落在地,然后大步冲上去,一棒将头颅砸进了胸腔
又一名曳落河徒步欺进,双手各挥一把包铜锏,舞得像两架水车王思礼向后退了半步,然后跳起来,连人带狼牙棒一道冲对方脑袋砸下去棒上的铁蒺藜和铜锏表面撞在一起,火星飞溅曳落河被震得口吐鲜血,狼狈退走王思礼也吐了口血,从背后追上他,一棒砸折此人的脊梁骨然后将狼牙棒当做暗器丢向距离自己最近的敌人,伸手夺过两根铜锏,舞出两团光影
曳落河们纷纷退避,周围的压力瞬间变轻紧跟着,耳畔隐约传来了欢呼,王思礼收住脚步,迅速抬头只看见吕崇贲、吴冕、韩辉祖等人又向自己靠拢过来,个个脸上写满了悲愤
“来,再杀几个,给长卿报仇!”他裂开通红嘴巴,笑着发出邀请早已怀了必死之心的众将却纷纷摇头,用兵器向自家后军指了指,嘴里说不出任何话语
“怎么了?!”王思礼迅速转身回望,只见高耸的楼车上,早已不见了左相房琯的身影几名燕军打扮的士卒沿着无人把守的楼梯快步上冲,先一刀捅破牛皮大鼓再一刀,将大唐战旗凌空劈落
“唐!”崭新的旗面被风吹得在半空中展开,遮住众人头顶所有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