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送命的,留下固守待援!”法勒迪等的就是这句话,跳开数步,扯开嗓子嚷嚷
众将士东张西望,一时间,竟然谁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选择米摩克见状,轻轻叹了口气,促动坐骑,径直向营门外走去百夫长安延九与石神奴二人互相看了看,策马紧随其后受三人的义气所感召,陆陆续续又有四十几名士卒策马跟了上去其余的瞻前顾后,最终还是求生之心占了上风,低下头,不敢看远去者的背影
在营门口又等了片刻,确信不会再有弟兄跟上来,米摩克笑了笑,低声命令四十几名轻骑抽刀在手,于其身侧集结成一个小小的方阵米摩克又笑了笑,回过头来大喊,“排这种队形还有屁用锋矢队列,跟我冲!”
“跟上伯克大人!”百夫长安延九与石神奴两个大声呼喝,催动坐骑,护住米摩克的两翼四十几人如同一只飞蛾,逆着上午的日光向远方的黄色烟尘扑去风在耳畔呼啸,血在心中激荡
由于经常被战马踩的缘故,地面非常坚实米摩克磕打着坐骑的腹部慢慢加速,慢慢将呼吸调整到最佳节奏这些临战技巧都是俱车鼻施当年亲自教给他的,很久以前,俱车鼻施也跟他一样,拥有一腔热血和一颗骄傲的心脏而现在,他们都老了,老得记不清当年的自己是什么模样
对面的唐家仿佛没有预料有人居然敢出来野战,行进中的队形瞬间停滞了一下米摩克要的就是这个机会,用力一催马,冲着唐阵中央的帅旗方向奔去几名唐军士卒仓促前来拦截,被他一刀一个,相继砍二人于马下身后弟兄迅速跟进,将其他几名唐将吞没
“径直往里冲,不要恋战!”米摩克大喜,快速调整战术他麾下这些弟兄都是连命都豁出去的,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畏惧听闻主将的喊声,立刻丢下对手,顺着米摩克冲开的缝隙长驱直入
唐军队伍越来越乱,一瞬间,居然被攻击者冲开了条巨大的缝隙米摩克左砍右劈,如同疯虎其他四十几名弟兄也舍生忘死,奋勇向前
唐军被杀得抱头鼠窜,很多人竟然在与他们接触之前,拨马逃走,将脊梁骨直接露了出来米摩克喜出望外,猛砍几刀,从背后砍死两名唐军小兵然后弯刀再度指向已经避开了的敌方将旗,大声喊道,“不过如此,冲过去,剁翻了它!”
“夺旗,夺旗!”安延九与石神奴等人也惊喜莫名,扯开嗓子大喊他们跟在米摩克身后,迅速转了个弯,将唐阵冲开一个血淋淋的口子,再度扑向对方主将
周围的唐军纷纷闪避,在军阵中露出一片巨大的空白两面旅率旗与攻击者擦肩而过,却不做任何动作,仿佛主将的生死与他们无关又有一面校尉旗远远地避开,如同躲闪瘟疫米摩克心中的狂喜一阵接着一阵,惊诧也一阵接着一阵
“这真的是唐军么?”他皱着眉头自问记忆中,唐军可不是这般容易对付正迷惑间,战马已经冲到了对方的主将眼皮底下一把木槊迎面刺来,直戳他的胸口米摩克只用了一招,便将木槊砍成了两段挥手又一刀劈向对方的脑袋,半途中,却被另外一把木槊横刀推偏了刀锋
“是你?”有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瞪圆眼睛,冲着对面的唐将追问
“是我!”沙千里丢掉半截木槊,推开面甲,“米将军,沙某就知道你会主动攻出来!”
注1:地羊,鼹鼠的一种胆小怕光,遇到危险便缩在地下装死却习惯到处打洞草原上经常能看到它们打出的一个个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