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ak,他瘦得有点不成人形,被关在一个暗屋中,说不上來心里的感觉,只觉得这样也许最好,ak对她的所做作为,要说她根本不在意,那是假的,不管曾经她多感谢过ak,但是伤害不是恩宠,伤害带给她的是一场噩梦,她努力想要遗忘,却发现,根本忘不掉,在她的世界里,她原谅不了曾经这么伤害自己的人,因为她曾经在乎过这个人,所以他给予的伤害更加不能原谅,
安陌蹲在门外,启唇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也许什么也不该说,可是大哥让她开看看,她便來了,说到底,ak跟她的关系太亲,始终有那么一层关系在,要说真狠下心去杀了这个人,她也为难,“二哥,”
暗房里,贺连昊靠在墙上,脸色阴暗,带着几分挣扎,前几天,他大哥來问他,有沒有悔悟的意思,有沒有觉得曾经的感情根本是自己一个人的问題,能不能出去后别再打扰到安陌的生活,她现在很好,你掳走她的那一年,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感受,我不知道你那时心里想过沒有,拿什么脸去对待曾经那么爱你的父母,
他明明部署好了一切只等待一个机会,安陌就会一直一直的离不开他身边,可是最后一秒却放弃了,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大哥,一方面是想到死去的父母,更重要的是自己真的能让安陌变成那样的附属品吗,
想來可笑,这样畸形的恋爱,他居然觉得正常,现在分外想念安陌,可是只是这么想着,居然能听到安陌的声音,下一瞬,ak立刻站直了身子,沒在听到叫声,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自然的抿唇微微一笑,看來自己真是太想念了,
安陌沒听到人回答,有试探性的叫了一次,“二哥,”
这回ak是听清楚了,僵硬着身子走到门边,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安陌,声音沙哑,好像很久不曾开口说话一般,特别像某种动物受伤时候的咆哮,他有些激动,又有些忐忑,他不信安陌会來看他,也不信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是又可耻的觉得这是安陌,必须是安陌,心里七上八下的很不安,紧张的握紧了手,
“二哥,能听见我说话吗,”安的声音从门板的那边传來,ak这回确定自己沒听错,可是那一声二哥让他通体变冷,嘴角扯起一抹讥诮的嘲笑,在笑自己的天真,自己的不自量力,安陌怎么会接受他呢,这是自我安慰吧,
也知道他心里难受,安陌沒在叫二哥,而是转身看着奥斯,缓缓到,“开门,”
奥斯凝眉,大少吩咐过,不能开门,万一这二少要是发疯了,怎么办,小姐这是为难他做下属的,真命苦,奥斯一张紧绷着的脸,神色太明显了,担忧也写在脸上,安陌解围,“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现在的ak被关在这里这么久,沒好好进食,也沒有其他想法,就算我进去,他也不一定是我对手,所以开门吧,你不开我会想尽各种办法进去,到时候你责任更大是不是,”
奥斯苦丧着一张脸,哀求的看着安陌,就差跪下请安了,“小姐,你被为难我啊,大少说不能啊,”
大少发火,比二少还要恐怖十倍,他才不会去撞枪口,眼看奥斯意志坚定,安陌靠近他,微笑,“你要是不给我开门,我跟我大哥说你非礼我,”
“小姐,别陷害我,我还沒结婚呢,”好好青年的,别被你一句话害死,奥斯有口难言,吞了一口口水,战战兢兢的盯着安陌,就怕安陌扑过來强迫自己非礼她,那戒备的眼神逗得安陌哭笑不得,
奥斯说,“小姐,你别为难我了,二少多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这样进去了,而少动起手來,我不是他对手,你别这么为难我啊,我好为难,”
“开不开,开不开,你不开我叫非礼了啊,”安陌作势要大喊,吓得奥斯赶紧掏出钥匙开门,一边开门一边说,“出事了跟我沒关系啊,”
“是,”
门打开,灰暗的光线看不清里面的摆设,只见ak矗立在门边,高大健硕的身形,安陌一顿,随手进去关上了门,看见门被关上,奥斯赶紧给贺少打电话,
贺少还在跟自己儿子吵架,贺非欢小朋友抱着一个三明治在啃,啃得满嘴的果酱,在小嘴巴一圈粘着,像只大花猫,贺少手里拿着湿巾,正要动手去给他擦嘴,非欢小朋友指着电视上的美女,
“爹地你有本事将里面的人叫出來给我擦,谁要男人给自己擦嘴,”
傲娇,太傲娇了,这小畜生傲娇的那样儿,贺少恨得咬牙切齿,他怎么生出这么一个畜生來折腾自己,手里的湿巾被他捏得变形,非欢小朋友淡定的盯着自己父亲的手看了看,昂起小脸蛋,
“爹地,妈咪说,暴力可耻,”小非欢从贺少手里抽出湿巾,一边优雅的擦着自己的手,一边呢喃,“请不出來就算了,还摆脸子给自己儿子看,真沒风度,”
安骆斯站在一边沒敢说话,他家小少爷说出來的话总是令人憋到内伤,这么正大光明质疑自己爹地能力的,他根本不是第一次,贺少扭曲的脸彰显着自己此时此刻的愤怒,他敢打赌,只要他敢笑出一声來,贺少一定会掐死他,贺非欢擦完手,将纸巾丢在垃圾桶里,跳下沙发,顶着那张脏兮兮的小嘴就往楼上去,苏暮影正好画好设计图,下來,一边伸懒腰,一边打哈欠,看到贺非欢的脸,整个人惊悚的站在二楼沒动,随即咆哮,“贺非欢,给我滚去擦干净自己的嘴,”
贺小朋友一撅嘴,一扭头,胖胖的手指指着站在客厅的贺少,“爹地说不擦也可以的,他不跟我擦,你去怪爹地,别怪我,”
安骆斯睁大眼睛,小公子,你这也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贺少那个气啊,整个人都在哆嗦,小畜生,讨债的小畜生,阴沉着一张脸,两部跨上前一把将贺非欢拎起來,贺非欢小身子在空中乱舞,一边挣扎一边求饶,“妈咪,妈咪,救我,救我啊妈咪,爹地要揍我,”
苏暮影无视贺非欢的求救,说道,“我饿了,”
贺少嫌弃的将贺非欢丢给安骆斯,一边吩咐,“赶紧将他给我隔离起來,小畜生,赶紧滚蛋,要不老子真揍你,”转过面面对苏暮影,却温暖如山间清泉,苏暮影将自己的重量交给贺少,任由贺少将她扶坐在沙发上,
然后自己进了厨房,片刻抬着一碗面出來,是素面,只放了少量的番茄和鸡蛋,油汤上面飘着葱花,香味弥漫,看上去很有食欲,苏暮影尝了一口,还沒开始夸赞,贺少的手机就响起來了,贺少看了看來电,诡异的眯起眼睛,
“说,”
“贺少,小姐强迫我放她进入二少的暗房里,我沒办法,刚才放进去了,”电话彼端,传來奥斯焦急的声音,特别委屈,
握着电话的手一紧,贺少静默了半响,这才缓缓开口道,“我立刻过去,”
“怎么了,安陌去找贺连昊了,”苏暮影放下手里的碗筷,抬眸问道,声音有些沙哑,她熬夜了,眼睛也有点红,贺少心疼,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随即点头,“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就回來,”
苏暮影点了点头,看着贺少离去的背影,神色荡漾,这样的生活,确实很好,她也希望贺连昊想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真的吓一跳,也有点感慨,她跟贺少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谁也沒想到最后居然还是在一起了,还真是缘分真奇妙,
贺连昊执念太重,伤人伤己,她曾经跟贺连昊谈过,他还叫她一声大嫂,贺连昊问她,喜欢一个人,已经融入到骨血,该怎么忘记,我想过要忘记,因为我知道我是在玷污她,可是大嫂,喜欢一个人真的这么容易忘记掉,这么多年,你对我哥的念念不忘,难道就不是爱情了吗,
她无从回答,只回答了几句,安陌是你的血亲,你们有血缘关系,就算你罔顾伦理道德,能将安陌娶回家,关键是安陌愿意吗,安陌她并不愿意,你的勉强让她痛苦,你看不出來吗,这么爱她的你,看不出來吗,
那时贺连昊的表情,好像被人重重的揍了一拳,晃神的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來,她也吓了一跳,因为他的脸色苍白似雪,特别难看,
不难看出贺连昊对安陌确实是动情了的,一个爱上自己亲妹妹的哥哥,外人看來,一定是个变态,可是苏暮影只觉得可怜,还有她恨不起來这样的人,可能有关他是贺少的弟弟,她也当成了自己的弟弟,只是这份畸形的感情,世俗面前,容许不得,关键是安陌不爱他,这就是应该放手的理由,
………………
安陌说,“现在想通了吗,是不是沒有我依旧能活着,”
ak苦笑,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顿足,“行尸走肉也算的话,”
他知道自己偏执,冥顽不灵,大嫂说过的话沒听进去,大哥的话也听不进去,安陌的祈求更是视而不见,可是现在看见安陌幸福的脸,他却想到自己曾经罪恶的过去,虽然这句话将气气氛瞬间推向了冰点,可是安陌依然沒有转身离去,只是愣愣的看着他,像是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不自然的别开自己的脸,这段时间沒好好吃饭,他看上去暴瘦,也不太精神,像是吸食大麻过度的患者,神色萎靡,
盯了他半响,安陌再次开口,“二哥,我现在很幸福,你对我做过的事情,我不能说不怪你,我只能说,我会试着努力的原谅你,可是天知道,我并不想见你,见到你我就会想起曾经的噩梦,可是你是我哥,我沒办法否认掉,所以我來见你,告诉你,振作起來,因为我要恨你到死,”
恨他到死吗,ak苦笑,猛然被击中的心脏顿顿的疼痛着,蔓延全身,他想过自己会得到安陌的憎恨,也想过自己根本不用在意,可是当安陌这么说出來,他该死的在意,
恨他到死,这样也好,他本就该得到她的唯一感情就是憎恨,“安陌,你最好幸福到死给我看,走吧,我不想见你,”
闻言,安陌错愕的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消瘦的ak,ak转身背对她,眼睛涩得厉害,里面血红一片,挣扎成伤,
盯着他的背影半响,安陌站起身,缓缓到,“不管怎么说,你是我哥哥,这个事实我想抹灭也沒办法磨灭掉,”
直到背后的门被合上,ak也沒有回头再看一眼,只是高大的身影僵住,动弹不得,一阵阵的纠结难受往外冒,似要将自己的整个脑子侵蚀干净,我成全的手掌心鲜红一片,下唇也被自己咬得鲜血不止,
他一直欠着一声对不起,但是那要等到他真正的能祝福安陌的时候才会送上的抱歉,
他先保留,
贺少匆匆赶來,正好看见安陌从里面出來,盯了她半响,才双手插在自己裤兜里,眉梢微挑,“看來是沒有什么事啊,谈得怎么样,愉快吗,”
“大哥,我让你跟亚瑟去呆在一个屋子你愉快吗,”安陌反问,贺少闻言整张俊逸若仙的脸蛋垮下來,撇了撇嘴,“亚瑟算个什么东西,能跟老子比吗,”
安陌隐约想起,夏琂对自己哥哥的评价是金孔雀,安陌嘴角狠狠一抽,还真是贴切,够傲娇,够自恋,够炸毛,
顺了顺气,安陌小心翼翼的说道,“大哥,不是我说你,你也得好好管管我侄子,贺非欢这么小就这么骚包,长大还得了,赶明别将人给气死,”
“我准备下放到法国跟墨焱儿子待一起,墨燃能教训他,我一定好好给墨燃说说,虐待虐待贺非欢,”贺少一锤定音,觉得自己的想法真是不错,一想到自家小畜生被虐待的样子,贺少心情一下子爽了,
“小非欢一定不是你亲生的,”安陌腹诽,谁能这么将自己儿子卖了还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摆明了儿子是捡來的,
贺少耸肩,“我真不希望是我亲生的,智商低,嘴巴臭,沒素质,好吃懒做,还跟我抢老婆,”
又开始傲娇了,安陌跟在他身边,两人一起往外走,安陌说,“大哥,我结婚你送什么给我,”
“干什么,想给你老公谋福利,”贺少冷哼,“你该问你老公给我什么聘礼吧,”
“你真小气,大哥送妹妹礼物天经地义,哪有哥哥像失踪这么多年妹妹要聘礼的,大哥你真是太小气了,”安陌鄙视,
“中国的传统美德是男方给女方聘礼,你还真是便宜,一分钱不出你就跟人家走了,吃里爬外的还怕我敲诈你老公,你这么做妹妹的,可耻不可耻,”不跟自己哥哥捞点油水就算了,还让哥哥将钱往外送,哪有这道理,
安陌着实觉得跟自己大哥说话伤害脑细胞,简而明了的说道,“那算了,你别要聘金,我也不要你的礼物了,小气鬼,金孔雀,”
“反了你安陌,信不信老子抽你,”
安陌眨了眨眼睛,看着贺少的身后,“大嫂,快点來评评理,”
贺少连忙转身,神色柔和,可是身后那有苏暮影的身影,知道自己被耍了,怒视的瞪着不知死活的安陌,作势要掐她,安陌闪开,“咳咳,哥,我只是想看看,老婆对你來说是什么,难道你因为嫂子有钱才跟嫂子在一起的,”
“放屁,”贺少凝眉,“老子比你嫂子穷吗,老子真想抽死你,赶紧滚去马來西亚,看着碍眼,”
安陌笑而不语,半响才开口说道,“大哥,婚礼定在了一个月后,到时候跟着嫂子來吧,我想你要是愿意的话,带着礼物一起,”
“说到底你还是想讹化我的钱财,”贺少冷艳的想,有这样的妹妹真是倒贴的货,一点也不高兴,非常嫌弃,“谁更财迷,”
安陌很坦然,“我财迷我自豪,”
“滚,”
…………………………
马來西亚,医院,
吸烟区,绝爷站在薄樱的对面,似笑非笑的看着浑身是伤却笑得非常欠扁的男人,“现在被照顾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很受用,觉得即便是断了一双腿也无所谓,”
“那倒是,”薄樱微笑,“虽然计划里面我沒想到会得到这样的收获,可是能让她陪在我身边这就够了,与其说利用苦肉计得到柳姿,还不如说我利用苦肉计换回她的点点关心,你也知道,她根本不喜欢我,”
说來惭愧,即使他怎么去喜欢柳姿,柳姿也当他透明,这次的苦肉计,他差点搭上自己的命,得到的也只是柳姿每天应付一般的探望,來坐一会儿立刻离开,与其说关心,还不如说施舍,毕竟对于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不用交付太多的感情,
“你跟安陌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指间的香烟,烧到了自己的手指,有点尖锐的疼痛,薄樱脚上还打着石膏,丢开烟问道,神色漠然,
习夜绝也将烟灭掉丢开,继而眺望远处,“你出院后的第三天,赶得及,你打算就这么放任你们两人的感情这样下去,不闻不问,细水长流,”
“我两都沒在一起,哪里來的细水长流,柳姿如果知道我用苦肉计在吊着她,只怕到时候更恨我,我现在不敢有其他想法,只要她这样來看看就好了,反正都这么多年了,再多几年又何妨呢,”
“装洒脱,”绝爷挑眉,“你又沒有想过,也许她是喜欢你的,只是一直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怎么不去赌一次,”门前晃过一道身影,绝爷饶有趣味的挑眉,倏然问道,
薄樱一愣,哑然失笑,“又不是过家家,要是能喜欢,早就喜欢上了,柳姿是那种不知道自己目标的人吗,如果是,怎么会喜欢你这么多年,”
“我感觉好像不论我怎么努力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感觉在里面,有时候对一个人,沒感觉,再多爱意也是枉然,也许根本遇上她就是错的,我一辈子陷下去,她能不动声色的随时离开,我感觉我的付出有点可笑,却乐此不疲,”
“曾经想过放弃这倒是事实,”
“结果是放弃不了,还是无从选择,”绝爷发问,顺手打开身边的窗户,让清凉的风吹进來,已然入冬,温度低,凉凉的风灌进來还有些冷,薄樱整理了一下自己脸上半遮面的面具,抬眸望着习夜绝,
“让你放弃安陌什么感觉,就是我的感受,”
不如去死吗,
绝爷失笑,对薄樱遮住的脸倒是越來越感兴趣了,“我说你整天遮着自己的脸干什么,你是长得有多么的见不得人,如果太丑了,柳姿不喜欢你也是正常的啊,”
“她已经见过了,沒什么感觉,反正外形这种东西,不值钱,”
“谁说的,不值钱怎么会有mb,难道你不知道现在社会变化的脚步,原來你太原始了,别怪人家柳姿看不上你吧,”
“我懒得跟你说,走了,婚礼一定到场,谢谢你來探视,”薄樱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往自己病房去了,从包里掏出一包烟,直接整个扔进垃圾桶,闻了闻衣袖,这才跨步离开医院,
推开病房门,薄樱一愣,三米开外,柳姿冷着一张脸站在病床边,薄樱挤出一丝温软的笑容,“怎么來这么早,”
“早,”柳姿淡漠的冷笑,“不來早,怎么能听见你跟绝爷如此精彩的对话,苦肉计,薄樱,你行啊,你以为就算你这条命沒有了,我会爱上你,还是会呆在你身边,”
薄樱想说,我他妈从沒这么妄想过,可是看见柳姿愤怒的表情,却什么也不想说了,拖着一瘸一拐的腿默默上床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被无视掉的柳姿一堵,说不上來心上的那阵沉闷,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盯着病床的薄樱,
薄樱闭上眼睛,嘴角扬起苦笑,想來也好笑,他和柳姿仅有的瞬间,那些感动的,他动情的,痞气的,无赖的,那么來之不易,可是一直默守到现在,换來的还是这段感情的颠沛流离,柳姿沒心么,一段感情中,谁被谁辜负,谁也说不上可惜,但是却身不由己的开始放逐自己,他曾经试着很努力的去为获得幸福而卖力,一遍遍的对着自己说我可以,可是现实残酷得让自己的诺言反过來狠狠甩自己两个巴掌,那段无论如何努力也得不到的感情告诉他,际遇这样的东西沒什么道理,命运更是沒有协议,有些问題,只有从挚爱身上找得到答案,可是柳姿是自己的挚爱,自己确实柳姿的累赘,唯恐避之不及的细菌,
放弃多年來的坚持,一瞬间却能将本就不在鲜活的心掉入冰窟,从此凝结成冰,
眨了眨眼睛,薄樱扭头,盯着柳姿,看着她的眉眼,她的五官,她的脸蛋,似要刻入自己的骨髓,伴着自己老去而印迹,忘不掉,躲不掉,拒绝不掉,就不会忘记,看着看着薄樱倏然轻笑出声,“小柳儿,别这么生气嘛,你也早点,我一直这么不要脸啊,这个苦肉计致死一个赌资,结果你也漂漂亮亮的赢了啊,”
真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他嘴里说出來的,柳姿说不上來哪里不对,可是薄樱的话,却听上去别扭极了,薄樱被下的手早已握紧成拳,手心被自己的指甲嵌入血肉,面上依旧笑得坏坏的痞子十足,跟往常调戏柳姿的姿态一样,只是脸色过分苍白,柳姿想开口问他是不是不舒服,可是却强吞下这句话,继而笑了笑,
“既然你沒事,那我以后也不必來了是吧,嗯,薄樱,祝你早日康复,”
他知道柳姿这人一向洒脱,只是沒想到这么洒脱,不再看他一眼,当真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门被合上的瞬间,薄樱无力的躺在病床上,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长长的舒一口气,掏出电话给大鬼打电话,
“尽快安排我出院,回薄绝堂,”
大鬼在电话彼端惊骇的大叫,“老大,你不是还沒能出院吗,身体还沒好,别勉强,凶婆娘虐待你了,”
在他们五鬼心里,柳姿是个巫婆的化身,是个凶婆娘,是个悍妇,曾经他们因为为自己老大抱不平,找到了柳姿,想恐吓她一下,沒想到反倒被柳姿修理的一顿,还被人家逼着叫柳奶奶,那脸,早早丢在太平洋海底捞不回來,现在见到人家还要恭敬的叫一声柳奶奶,往事不堪回首啊,
五鬼只有背地里叫柳姿凶婆娘,可是从來沒在薄樱面前说过,因为会被揍,今天果然说漏嘴了,大鬼见那端一直不言不语,暗叫不好,薄樱凉飕飕的声音传來,“你叫谁凶婆娘,”
“老大,幻听,幻听,可是老大,你不是要在医院待到伤口痊愈吗,怎么会想出院,”大鬼很好奇,老大你又被抛弃了咩,大鬼心想,凶婆娘肯定有欺负他们家老大了,一定要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办就给老子快点滚过來,”薄樱咆哮,牵扯脑门上的伤口,脸色越发苍白似雪,大鬼在那边吓得双腿一颤,连忙说了几个是,薄樱才合上电话将电话扔在一边,闭上了眼睛,自己真是贱,付出去半条命,还是依旧换不來别人的一个回眸一个注视,像个废物一样躺在这里像个女人一样满怀期待,
“呵呵呵呵……”
越想,越觉得自己窝囊,薄樱笑着笑着就猛然咳嗽起來,脑部牵扯到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柳姿开着安陌的跑车一路狂飙,心情特别不好,在高架桥的路段,超越了一辆悍马越野,刮过车身,悍马主人嚣张的冲上前堵住了柳姿的去路,后面造成了大片的堵塞现象,柳姿眉梢微挑,看见敲了敲自己车窗的悍马主人,打开车门下车,
柳姿高挑,悍马主人是个微微发福的男子,三十岁上下,长着一双小眼睛,柳姿往他面前一站,他立刻沒有一点存在感,开着好车的人不一定是能人,大多是废物,他挺了挺自己的胸膛,装作很淡定的看着柳姿,指着自己被柳姿刮伤的悍马,“你看怎么着,刮伤了这么多,赔钱,”
“说个数,”柳姿一边说,一边去摸包,摸到扁扁的裤带,低咒一声,來得太急,居然沒带钱出门,想给安陌打电话,想想还是算了,抬眸用着比悍马主人还要淡定的表情看着他,“我沒带钱,给我你的地址,明天有人送钱上门,”
男人闻言,冷哼一声,一脸看骗子的眼神瞅着柳姿,那邪恶的带着欲,火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凹凸有致,长得还十分冷艳的柳姿,淫,笑,“沒钱就沒钱,找什么借口,不用赔钱也行,來一夜,”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围观的某些漂亮女人看不下去,忍不住吐槽,“人家都说了会陪你,你这是干什么,”
路人大多看戏,虽然堵车,却乐于看戏,胖子操,着一口美式英语,霹雳扒拉的开始解释,“我这是限量版的悍马,你们知道多少钱吗,让她來一夜,还是便宜了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