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刘知州睡着,那厢的邱小乙已经伏在了刘府书房的屋顶上。邱小乙待刘府灯光熄尽后,蹑手蹑脚地揭开屋瓦,将一条细绳放了下去。
邱小乙这根细绳,一头早已经栓了个水滴形玛瑙坠子。邱小乙将玛瑙坠儿对准了刘知州微开的嘴巴,把那一壶西门庆亲手熬制的作料顺着细绳缓缓滴下。
要知道,常人睡觉时总是会本能的吞咽口水,这刘知州又不是什么神人,自然也避免不了这项本能。可怜堂堂刘知州,竟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将这一壶大补的作料喝了个一干二净。
一觉睡罢,刘知州昏昏沉沉的爬了起来。他觉得喉头甘甜,唾了口唾液,却发现唾液黑中透红,分明是一口淤血!他觉得鼻头湿热,随手一抹,却没曾想摸了一手鼻血!刘知州惊得双手掩面,只感到面皮儿烫的吓人,他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跑到铜镜前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张老脸比干枣还要红!
刘知州最爱惜的便是自己的身体,如今一觉醒来,竟然发现自己被整成了庙里的关二爷不说,还流血不止,这对于他来说,正是好大一个晴天霹雳!
刘知州伏案痛哭半晌,这才想起昨日被太史昆戳了几箫的事情,事已至此,刘知州那还能不明白,这正是那“赤阳断魂萧”发作了!
正在此时,一名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刘知州书房,这小厮远远的便喊道:“老爷!老爷!一个白袍的吹箫后生,正在咱家大门前赖着不走哩!老爷您看,咱是不是让护院把他给打出去呀?”
“混账!你敢对神仙不敬!”刘知州一巴掌将小厮抽到在地,立刻慌慌张张向前院跑去。
远远地,刘知州看见了太史昆邪恶的身影,什么官威,什么尊严,这一刻都在刘知州的心中消失的影踪。只见他干嚎一嗓子,噗通跪地抱住了太史昆的大腿,哀道:“神仙救命!神仙救命!”
太史昆微笑道:“刘大人莫慌!在下的赤阳夺命……啊不,赤阳什么魂掌来着七日后才会取了你的性命!只要在这七日内服了在下的解药,您刘大人仍是一个活蹦乱跳的老苍孙啊!”
“神仙在上!神仙让老夫做什么,老夫就做什么!只求神仙饶了老夫这条贱命!”
“哈哈哈!”太史昆仰天长笑!
………………
当太史昆从刘知州家出来时,日头已近中午了。一直在门外等候的西门庆见到太史昆脸上那种轻松地神态,明白刘知州这老头已被摆平,心里不由得也松了口气。
太史昆见了西门庆,开口便问:“小庆子,你配的这方子药劲头够狠的啊!我瞅着刘老头一张脸跟猪腰子似的,该不会咱这官司还没打,老头就先嗝屁着凉了吧!”
西门庆支支吾吾地回答道:“这……应该不会吧!我那方子就是红参虎鞭鹿茸这几样东西!嗯……为了保证药效,我好像还往里掺了两钱鳖精来着……”
“鳖精?中华鳖精?你小子忒狠了!”太史昆听了两钱鳖精这个说法,咋舌不已。
要知道,鳖这玩意生长缓慢,人类二十四个小时就可以制造出新的精华,而老鳖这玩意憋一囊精最起码得个两三年。鳖精憋精,不憋怎么能叫鳖精呢?你想啊,一个老鳖才多大点玩意儿?两钱鳖精那是什么概念!那代表着憋了至少上百年的精水!让刘获这么一个老头喝了两钱鳖精,他能不上火吗?
西门庆见太史昆生气,也不敢再提药方子的茬了,这家伙赶紧转移话题,问起了官司方面的事情:“昆哥,三个审理武松案子的官员咱已经摆平了两个,您说我们这案子是不是赢定了?”
太史昆叹了口气,说道:“唉,没这么简单啊!刘老头说,那个名叫朱大贵的郡主驸马最近发迹了!恐怕武松这案子,到最后还是得他说了算!看来,我还得去搞定这个朱大贵才行。”
西门庆砸吧砸吧嘴,叹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朱大贵这家伙竟然混到了如此地步!昆哥,实不相瞒,小生我还与这朱大贵有过一段交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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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道:“朱大贵啊,他是土生土长的清河人,祖上十八辈子都没离开过咱清河县。想当年啊,小生我是清河县城南第一帅哥,而大贵他,则是城北第一俊俏!每当吾二人携手踏春时,总会引起全城小媳妇老娘们的围观!”
西门庆的神色越来越陶醉,“只是后来,小生我苦心钻研律法,渐渐与朱郎生疏了。再后来,朱郎他泡上了郡主,给人家上门当了驸马。唉!果真是一入侯门深似海啊!自那以后,我们两人就再也没联系过。”
“嗯?怎么听着有点像搞基的?”太史昆打了个冷颤,又吩咐西门庆将朱大贵当上驸马的这一段仔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