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大家等五分钟,我准备一份材料。”李纨说,同时推开刘子光,走进卫生间洗脸。
尹志坚的脚步声远去了,李纨抬头道:“你还是走吧,待会让同事们看到不好,我也想一个人静一静,好么?”
“好吧。”刘子光有些无奈的出门走了。
走廊尽头,尹志坚冷冷的望着刘子光的背影离去。
……
第二天上午,刘子光给李纨打电话,可是怎么打都没人接,于是他迅速赶到东亚饭店,房间里只有清洁工在打扫卫生,行李也不见了,刘子光退到走廊里拿出手机再拨打的时候,忽然觉察背后一股劲风袭来,他低头躲过,顺势一记肘击,就听一声闷响,转身看去,尹志坚捂着流血的鼻子倒在了地毯上。
但他依然爬了起来,再度狠狠扑上来,刘子光一脚将其踹倒,骂道:“你他妈疯了!”
“你才疯了,你害了李纨,害了至诚集团,还想打死我么!”尹志坚狂吼道,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
“你说什么?我怎么就害了李纨,害了集团?”刘子光把尹志坚从地上提起来推到墙上质问道。
“我们整个团队用了一年时间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就差那么一丁点就能成功上市了,就是因为你,前功尽弃!所有的心血,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你这个自私的家伙,无耻的小人!”尹志坚今天也是总爆发了,怒目圆睁,头发都竖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刘子光厉声问道。
“ipo申请被驳回,说我们有伪造财务报表的嫌疑,事情走到这一步,谁都无法承受这样的结果,太突然了,太无法想象了,如果他们知道是因为你的缘故,我想他们也会想杀了你的。”尹志坚五官扭曲,表情痛苦不堪。
“李纨去哪里了?”刘子光送开了扭住尹志坚衣领的手,平心静气的问道。
“李总想办法去了,她不像你,只知道快意恩仇,她心里装的是我们集团上下几百号员工,如果需要牺牲,她绝不会有任何犹豫。”
“放屁!作为一个男人说出这种话来,我真替你感到耻辱,明明是对方故意作梗,你想的不是如何还击,而是什么牺牲,尹志坚,你他妈真不是男人!”刘子光把尹志坚狠狠掼到墙上,转身就走,在电梯口正遇到李纨。
李纨一脸疲惫,看起来精神状态很不好,她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尹志坚,又看了看一脸愤懑的刘子光,顿时明白了,摇摇头说:“你别去,没用的。”
“为什么没用?”
“我知道王毅夫想要什么,但我不能给他,这个人很聪明,很会利用手上的职权,做事滴水不漏,他卡我们的脖子,而我们却毫无办法。”
“我懂了。”刘子光面色严峻的点点头,走进了电梯。
……
王毅夫心中难掩淡淡的兴奋,那个骄傲的女总裁终于向自己屈膝投降了,其实他身边不缺女人,人活到这份上已经不在乎漂亮的女人和金钱的多少了,而是在追求一种独特的满足感和刺激感。
李纨就是他最近的猎物,本来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直到杀出个所谓的老公来,那一刻王毅夫觉得受到了戏弄,颜面全无,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却在至诚集团上市的事情上做了手脚。
公司包装上市,本来就是一项极其复杂的业务,想从中寻找漏洞实在是太简单的事情,王毅夫只要轻飘飘的一句话,至诚集团的上市计划就会变成泡影。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当李纨来哀求他的时候,他不为所动,反而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狠狠地羞辱了对方,他不但是股票发行审核委员会的重要成员,还是成功的商界精英,有名望,有权势,根本不用担心对方狗急跳墙的报复行为。
首都的冬季,五点多天就黑了,王毅夫来到楼下,上了自己的奔驰车,吩咐司机道:“去别墅。”然后摘下眼镜开始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走错路了,司机竟然南辕北辙。
“小李,你怎么开的车?”王毅夫斥责道,哪知道司机一扭头,竟然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你是谁!”王毅夫吓了一跳,对方手中的喷罐喷出一股气雾,王毅夫挣扎了两下就昏了过去。
当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被绑成了粽子状,嘴里塞着破布,整个人搁在铁轨上,周围一片漆黑,树叶沙沙响,远处犬吠声隐约可闻,分明是在远郊农村。
王毅夫拼命的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但根本没有人会从这里经过,铁路沿线都用铁丝网封闭着,夜色黑暗没有路灯,来往的火车速度又快,等车头灯照见他的时候,怕是刹车都来不及。
正徒劳的扭动着,远处汽笛声传来,北上的和谐号动车风驰电掣般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