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誉终于明白了这顿饭的重要含义,单小纯你带我吃鸿门宴怎么就知道我愿意做刘邦?
抬头,挺胸,沈誉姿态磊磊落落,声音淳淳温雅:“我们是网上认识的。”
“这也太不靠谱了。你不是本地人吧,异地恋能长久吗?”
秦楠咄咄逼人,但终归是年轻,沈誉轻而易举的洞穿他了的隐忍和委屈。
沈誉温柔的眸光扫过单小纯的侧脸,毫不掩饰的柔情蜜意让她差点都以为是真的,把单小纯小小的手包覆在掌心里,他温声说:“叔叔阿姨觉得我们这种恋爱方式不靠谱我能理解,秦楠你的思想怎么也这么保守?现在城市地域都不是问题,我这不已经来到小纯身边了吗?”
“那怎么一样?你不用工作吗?反正她是不会去你那里的,你能来我们琴岛吗?”
单小纯差点拿西瓜扔秦楠:“你怎么知道我就不能去他那里?”
沈誉用眼神制止她:“我已经把工作辞了,这次来了就是想陪在她身边。”
林红立刻就给感动了,这就是韩剧的情节呀。
秦楠可没她这么少女:“哼,说的好听,也许是在你那里混不下去了,就是看她蠢,想吃软饭吧?”
“秦楠,别胡说。”听到客厅里声儿不对,秦刚忙出来喝止秦楠。
“叔叔,秦楠说的对,身为小纯的亲属,他这么问很对。其实我该先和大家说明的,我以前是就职在J&H集团京都分公司,职务是法律总监,我有学历有经验,我想在这里找个工作也不成问题。”沈誉侃侃而谈,眉目间神采顾盼飞扬,果然很有精英气场。
单小纯在心里给沈誉喝彩,沈大侠,为了帮我演戏你也蛮拼的!
唯有秦楠不买账,他一撇嘴:“吹牛又不用交所得税,你就费点劲儿,让我们琴岛飞牛满天。”
“秦楠!”秦刚被儿子气的够呛,他更怕林红因为这个生气。
沈誉依旧笑容不减:“秦楠很幽默,不过我真没骗你,我说的都可以查,网上查学历和律师执业资格证,也可以到J&H人事部查我的信息。”
单小纯桌子底下用脚碰了碰沈誉,心说你差不多就行了,说这么详细露馅儿了咋办。
林红忙插空站起来:“吃饭吃饭,有什么事情呀吃完饭再说。”
秦楠只有暂时熄火,但是他铁青着脸,眼睛时不时瞪沈誉一下,沈誉觉得不用吃完这顿饭,他的脸就会给瞪出两个透明窟窿。
一家人围坐在大餐桌面前,忽略秦楠,貌似还挺温馨的。
秦刚为了这顿饭可是大下个功夫,但是螃蟹就做了清蒸和辣腌蟹腿儿两道菜,还有水煮虾、炸虾仁和微波炉烤虾,单小纯拎了一只大虾掰下头就啃,嘴里还含混不清的说:“秦叔叔,你要开全虾宴呀?”
“这都是你秦叔叔一大早儿去码头上买的,拿回来的时候都活蹦乱跳的,沈誉,赶紧尝尝。”林红夹了一个螃蟹放在沈誉的盘子里。
“谢谢阿姨。”沈誉拿起螃蟹慢条斯理的剥起来,他用牙签儿挑出蟹钳的肉放在了单小纯的碗里。
单小纯一愣,随后就给虾皮卡住了喉咙,她吭吭咳着,脸憋得通红。
“快喝水。”沈誉和秦楠都站起来,同时把杯子递到了单小纯面前。
单小纯就近抓过沈誉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沈誉轻轻的给她捶着:“你慢点吃,秦叔叔做了好多,没人跟你抢。”
单小纯欲哭无泪,还不都是你害的,没事儿给我献什么殷勤?
好容易咽下去,秦楠把一个鸡腿儿送单小纯碗里:“别吃虾了,从来都不知道剥皮,这么大个人了还啃着吃。”
单小纯看着碗里的鸡腿儿没说话,只是把刚才的螃蟹肉吃光,一只剥了壳的大虾放她碗里,沈誉用湿巾慢条斯理的擦着手说:“你负责吃,我负责剥。”
林红用手肘碰了碰秦刚:“看到没,对小纯多体贴!”
秦刚端起酒杯:“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小纯的脸红成了虾子颜色,来,沈誉,咱们大家一起走一个!”
沈誉很少喝啤酒,不过入乡随俗,在这个盛产啤酒的城市,如果主人给你倒酒不喝,就好像瞧不起他为之的骄傲。
有了酒的润滑,气氛热烈起来,单小纯这个人来疯,酒量相当不错,三瓶下去,连脸的颜色都没变过。沈誉却不行了,啤酒这东西喝多了容易上厕所,他实在不好意思一趟趟去,何况每次去都要经过秦楠身边。
林红夺了秦刚的酒瓶子:“你差不多就行了,也不怕痛风。”沈誉借机说:“叔叔我们今天就到这儿吧,您酒量太厉害了,我甘拜下风。”
秦刚喝上酒兴奋,他拍着沈誉的肩膀说:“小伙砸,我们这里有个规矩,女婿第一次上老丈人的门儿,必须喝醉,不喝醉那就不算来了。”
作为学生,秦楠是没有资格喝酒的,他用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态度哼了一声:“切,他算哪门子女婿?”
单小纯忙大圆场儿:“妈,上饭吧,我早就想吃秦叔叔用荷叶蒸的米饭了。”
这顿饭总算有惊无险的吃完了,为了怕秦楠惹是生非,他被打发去洗碗,单小纯把沈誉带到阳台上,从这里依稀可以看到海港的夜景。
海风清凉,扑到脸上有一种湿漉漉的清爽,减少了不少暑热。远处高楼的灯火都被收束在海面上,交相辉映,斑斓如画。沈誉眯起眼睛,看着灯光下单小纯甜美的侧脸,不由一时间呆住。
“沈誉,你看那儿,那个最高的灯,不停的来回旋转的那个。”单小纯刚抬起手,沈誉却从背后贴过去,压住了她扶在栏杆上的手。
“别动。”沈誉扣住她的手,低头微微拂过她脖颈上的绒毛,把她笼罩在混杂着酒香的男性气味之下。
“我……”单小纯当然不敢动,后面贴着这个大个硬邦邦的热烘烘的大活人这还是头一回,她腿肚子都有点发软。
“秦楠在后面。”沈誉的呼吸几乎喷到她耳朵里,比海风更濡湿。
单小纯维持着这种僵硬的姿势感觉过了好久,直到传来巨大的关门声,她才小声问:“走了。”
“嗯。”沈誉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
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单小纯回头,两个人的脸擦了一下,然后唇便碰在了一起。
单小纯蓦然瞪大眼睛,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向后仰去,沈誉手疾眼快捞住了她。
这里是16楼,只往下看了一眼,单小纯几乎就吓晕了,她抱住沈誉的脖子不松手,把他当成她唯一的依靠。
沈誉忙把她拉起来,也是惊出了一头冷汗,他忙问:“怎么样?没事吧?”
单小纯苦着脸都快哭出来,还是抱着他不肯松手:“吓死我了,差点儿我就上新闻了。”
“上新闻,难道不该是差点摔死这样的话吗?”沈誉实在弄不懂她的脑回路。
“摔死了还不得上新闻呀,一妙龄少女和男朋友在天台上谈情说爱坠楼摔死,呜呜,好惨呀。”
沈誉对她真是没了脾气,“行了,没事的,有我在能有什么事儿,我们回去吧,太晚了”。
单小纯点点头,他们和秦刚林红告别,并在秦楠小冰箭一般的注视下离开秦家,沈誉刚松了一口气,谁知道迎面又来了一个大冰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