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兰硬拖着我,坐在讲台正中央的第一排,这样的距离仅有三步远的距离,可以将教课的老师仔仔细细地看过。
“要是能请到潘老师为我的画题诗,我死而无憾啊!”某女撑着胳膊肘子,留着口水,十分花痴的望着空荡荡的讲台。
我摇摇头,眼前又浮现起潘一舟温和而疏离的笑容,他这般的气质,果然是少女杀手,尤其是有着这么一种气质,同时还才德兼备,这样的人,又怎能不让人有那么一点点的桃色想法。
照例,这位少女杀手,依旧在上课铃响过了十分钟后走进教室。
晓兰花痴的撑着额头:“有佳人如此,夫复何求啊。”
我笑着拍她一下,讲台上的当事人显然听到了这句话,他抬起头望过来,眼神中带着长辈般的责备。
上节课,因为太过于激动意外的缘故,根本就没有好好上课,讲的什么东西也基本上没有听。
直到这一次,我拿着书本平静的坐着,不时记下笔记,在有感的段落之间写下几句感慨,潘一舟不愧为文学院独一无二的才子,往往他看书的出发点和的出来的思想与他人有很大的差异性,让人觉得他思维跳跃非常的快,明明几句话之间没有什么联系,可在他加入些自己的句子后,便通透非常。
一本书,一章节,一句话,甚至到几个词,无比看出潘一舟教授的才情。
每当引经据典,讲述精彩的神话故事时,那双金丝眼镜后的眸子便射出明朗激烈的目光,整个人的气质都似发生变化。
教室门忽的被人打开,教室里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过去,却不包括正在讲课的潘一舟,他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
站在门口的学生,一头都扎着辫子,男生,似对自个迟到没有一点自觉,只是懒洋洋地道:“报告。”这是迟到时,最喜欢说的话。
这个学生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白皮肤,碧蓝色的眸间,闪耀着自大不屑的光芒,胳膊倚在门楞上,斜着身子,嘴角下撇,似对什么都带着嘲弄。
教室里喧哗声起。
晓兰在我边上嘀咕:“大卫,年龄二十四岁,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三十斤,德国留学生,艺术学院大三学生,被学院公认为院草,柔道二段,本人自大风流,嗜睡程度堪比流川枫,是许多老师头疼的人物,不为别的,只因他的父母都是悉尼大学的教授,且级别都不低。”
不愧是八卦周刊撰写人之一,连这些东西都知道。蓝色的眸子很漂亮,可那一头扎着的小辫子实在影响观感,我最不喜欢的便是留长发的男子,不男不女,不伦不类,其实我挺不理解的,为何那些搞艺术的艺术家,总会留着长头发,难不成不留长发就不是艺术家?
“报告!”这位大卫先生显然对于潘教授将他冷在一边,和不满意。
讲台上正在讲课的潘教授仅看他一眼,便又接着讲下去。
大卫蓝色的眸间愤然,直接走进教室,也不望讲台上的潘一舟教授,径直往教室后面走。
“站住!”潘教授平静冷然。
“哼!”大卫示威性的甩一下书包,连身子都没有转。
这时大卫正走过我的身边,我听见他小声在嘀咕:“不就是破古董,神气什么,改天就让你歇菜。”
教室里的气氛一下变得紧张起来,大家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一向宽容的潘教授,会如何办?
我亦是托着下巴,瞧着面上情绪仍未变化的潘教授,不知为何,总想将这个潘一舟当成学长,而非老师。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惊的我们差点连眼球都飞出眼眶。
这不是武侠世界,也不是黑客入侵,这里只不过是一所楼里的课堂所在,一个冷漠寂静的老师,一个顽皮不守课堂秩序的学生。
就是这两个人之间,众人只觉一直静默的潘一舟,忽然动起来,动的极快,拳头之间勾向大卫的肩膀,这一秒才出拳,下一秒已经打在大卫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