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不能怪秦风,他是现代人嘛,现代学校里哪会像这时儒家学派里等级森严讲究礼仪的,现代的课堂上笑一笑或是摇摇头那还不是太平常了。
“先生息怒!”秦风赶忙作揖解释道:“弟子听了释义,但并不认同‘道之以德、齐之以礼’,不察之下故而失态,先生莫怪!”
这一来就更是举座皆惊,曹宁也慌忙拉了拉秦风的裤脚想阻止其下去,但哪里还来得及。
要知道刚才秦风的表情还只是对赵肃不敬,而被秦风这么一解释后,就是对孔子的话产生怀疑甚至还嗤之以鼻,而这孔子又是儒家学派的圣人,哪里会容秦风这般不敬,于是当然就是愈描愈黑了。
赵肃就更是被气得差一口鲜血就喷到天花板上,他喘着粗气手指凌空着秦风,一连了几个“好”,但就是不出话来。
直到一名机灵的书生抢上前去为其抚背顺过了气,赵肃才稍稍平复下来怒目盯着秦风道:“你倒是看,‘道之以德、齐之以礼’哪里不对?你若是不出个所以然来,今天我赵肃也就容不下你了!”
秦风当然知道这话就是赶他走的意思,不由有些莫名其妙的……自己不过是有不同的见解罢了,犯得着又是生气又是要赶人吗?不过一想很快就明白了,这时代可不是现代,现代讲究言论自由讲究“理不辩不明,事不鉴不清”,古代对不一样的观和言论动不动就看作“异端”或是“不敬”。
再一瞄周围,见各书生眼里都有些幸灾乐祸的神色,就知道自己闯下的这个祸实在不。当然,这里头只有曹宁是摇头叹气的。
事已至此,秦风也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往下了。
“先生息怒!”秦风再次作揖道:“弟子并无对圣人不敬更无质疑圣人教诲之意,然弟子觉得……凡事都需因地制宜因势利导,何况为政治国之复杂更需根据不同情况对症下药,妄不可轻言‘道之以德、齐之以礼’。”
“咦!”闻言赵肃不由一愣,暗道这秦风虽是有对圣人不敬之嫌,但这话的却又有几分见地。
“我倒想听听看……”想了想赵肃就接着问道:“你又如何因地制宜因势利导?”
他虽是不认同秦风的法,但如果把“不敬”转变成学术上的争论,身为人师的他若是以老师的身份强下结论那就太没风度了。
见赵肃的怒气有所缓解,秦风心下也定了定,再次作揖回答道:“就‘道之以德、齐之以礼’吧,弟子以为这若是在太平盛世,那的确是该‘道之以德、齐之以礼’,只因这时天下安定百姓富足,以德礼治天下自然能使百姓守秩序知羞耻。但是,如果在民不聊生的乱世也讲德礼……百姓食不裹腹衣不遮体,如何会关心德礼?官兵土匪均对百姓刀兵相向,德礼又如何能救得了百姓的性命?天下四分五裂诸候势力割据,德礼又如何能阻止其互相倾轧?”
秦风话音刚落整个学堂都安静了下来。
这对秦风来是个很容易理解的事,这其实就是初中政治学过的“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关系,简单的就是人只有在基本的物质基础满足之后,进一步追求精神文明才有意义,否则性命都难保了还谈什么德礼那不是水中捞月嘛!
这对于赵肃等人来就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因为他们现在碰到的就是这种情况……乱世之中就没人太把他们当一回事,当年孔子又何尝不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到处吃闭门羹。
“所以!”我又接着道:“弟子以为,太平盛世自当‘道之以德,齐之以礼’,而乱世则应反其道而行之,亦即‘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是为因地制宜因势利导也!”
秦风虽然没多少文言文的功底,但学习能力不弱,来到这时空的几天早已从曹宁那大致学到该怎么话了,所以现在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四周依旧是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不敢出声。
但秦风却知道这时的寂静跟之前的寂静又大不相同了,之前是因为赵肃的震怒或是等着看秦风的好戏,而现在……却是众人大多认同或是部份认同秦风的法,但却又不敢忤逆圣贤书,于是个个都不出声,只等着赵肃下结论。
换句话,这烫手的山芋就传到了赵肃的手里。
饶是赵肃学富五车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原因很简单,秦风的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无法否认,但要是认同秦风的法吧,那就是承认孔圣人的话不对了,赵肃怎么也拉不下这个脸来。
只见赵肃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最后只能哼了一声,道:“一派胡言,到思过阁面壁三日!”
着再也不搭理众人便拂袖而去。
“是!”秦风有些无奈的对着赵肃的背影深深一揖。
秦风所不知道的是,在讲台的屏风后,一名女子正好奇的透过屏风的间隙观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