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家没感觉方芳慕有什么突出的表现,都没有一点表示。方芳慕说了半天,也没见她施展出她所说的美人计,倒是废话一大堆。方芳慕见大家对她说的话都没有兴趣,干脆转移话题,说:“哦,对了,老公饿了吧,我先盛饭给你吃先。”我止住她,自己动手,一边问:“方芳慕,你吃了没有?小酒窝、邓琼,你们也一起吃吧。”方芳慕说她刚才吃过了,邓琼说等会再回去吃。小酒窝说不饿,我知道她在客气,说:“小酒窝,好久没有见你了,你就陪哥哥吃顿饭吧,别饿着肚子。”小酒窝以前在我面前很随意,刚才客气只是碍于有方芳慕和邓琼在场,见我那么说,她也不再客气了。
我和小酒窝一边吃,一边催促方芳慕继续讲“故事”。我只关心方芳慕有没有被司机欺负,而根本不在乎这个“故事”精彩不精彩。“故事”千万不要成为“事故”就好了。但我不能暴露我的担心,而是开玩笑地说:“反正现在有时间,又吃着饭,就让方芳慕发挥发挥,过一次讲师的瘾吧。”最后一句其实我是想说“以满足她的虚荣心吧”的,但这样说,太伤人的自尊心了。毕竟有小酒窝和邓琼在场。
方芳慕以为我对“故事”很感兴趣,她喝了一口水,润润喉,俨然以一位演讲者的姿态,又说了一大通:
我叫司机打开后门让我坐后面,他说车厢全部装满水了,让我坐到副驾驶室的位置。我借口肚子饿了,想吃点东西垫垫肚子,退后拿了一只苹果,手里还握着一把水果刀。我想,如果这厮斗胆对我动手动脚,我就拨刀相向。在车上,这厮见我拿着苹果,问我“你想偷吃禁果?”,我不想理他,只当没听到。这时,我可不想惹他,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待会卸货的时候,要靠他卖力呢。这厮以为我削苹果给他吃,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哼着小曲开车。我慢慢削,吊他的胃口。
我想如果等会到了工地,他不下去给工地卸货,而是等我去做的话,我就这么和他说:“喂!司机大佬,你有没有搞错?!究竟你是男人还是我是男人?你居然眼睁睁地看一个弱女子干这种粗汉,而自己却在一旁悠闲自在?你脸红不红?!”如果这厮无奈和不满,嘟嘟囔囔地说“以前都是你老公一个人扛的!”我就发狠说,时间在走,时代在变,事情总不能一成不变。就如人总要长大一样,以前你穿开裆裤满街跑,现在你穿开裆裤跑看看?结果呢, 他一到工地,没等我发话,就很自觉地跳下去,送货、回收空桶,然后乖乖地把货款递给我。他非常之乖巧,非常之勤劳,非常之认真,做事滴水不漏。哎,可惜啊,本姑娘还来不及说这些,这厮就大献殷勤了。多没意思,太没有挑战性了。
回来的路上,我开始要坐车后厢,但他说车后厢没有凳子,会颠簸,不好受的。我想,诶,这个人还是蛮细心,挺会关心人的。他的表现,倒令我惭愧了。这个时候,女孩子往往是心存感激,最容易上当。我听他的,还是坐回副驾驶室。
我以为自己以前误会他了,想以一只苹果弥补自己的过失,把手中早已经削好的苹果递给他。他以开车不方便为借口,要我喂他吃。别看我平时大大咧咧的,可除了我老公外,我从来没有对哪个男人有过任何亲昵的动作。吃屎去吧!你!我心头直骂,恨不得把苹果砸到他的脑袋上!哼!你以为你爸是李刚?高,你是高了,你富吗?帅在哪?但我转念一想,也罢,毕竟人家今天帮了我的大忙。我挥动着水果刀,说:“这把水果刀特别锋利,斩瓜切菜不在话下,挑筋、砍骨头也应该不错的。”他见我话中有话,终于明白我拿刀上车的真正意图,很不高兴,也不敢再惹我了。好险!方芳慕今天自我感觉良好,特别爱表现自己,话特别多。她想展现自己的才华,其意在于向潜在的情敌小酒窝示威,让小酒窝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