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有人在门外喊冤,你看这事儿怎么办?”第二天上午,李云天正躺在床上睡懒觉时,陈凝凝从门外走了进来,轻轻推了推他。
“朗朗乾坤,哪里有那么多的冤情。”李云天睁开惺忪的睡眼,就势把陈凝凝拉进了怀里,笑嘻嘻地说道,“来,让老爷亲一个。”
“老爷,妾身说的是真的,院门口跪着一家人,手里高举着状子。”屋里的侍女见状纷纷掩口而笑,陈凝凝脸颊上一红,连忙推开了李云天。
“真是扫兴,有冤去衙门击鼓去,跑到这里闹什么闹,让人连觉都睡不好。”李云天伸了一个懒腰,一脸不情愿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嘴里发着牢骚。
陈凝凝无奈地笑了笑,伺候李云天洗漱穿衣,如果到湖口县县衙鸣冤有用的话,对方何必要来这里?况且他在这里,那些人当然要来这里找他了。
“老爷还没吃早饭呢,吃了早饭再去吧。”等李云天穿戴整齐,陈凝凝拉着他就往院门口走,李云天边走边说道。
“老爷,这件事情解决完了你想吃什么妾身就给你做什么。”陈凝凝冲着他微微一笑,现在门口可有不少人看热闹,李云天出去的越晚对他在百姓心中的形象越不好。
李云天无奈地打了一个哈欠,被陈凝凝拉着去了院门口,一路上的家仆和丫环见状纷纷窃笑,看来陈凝凝已经把县太爷吃得死死的。
快到门口的时候,陈凝凝松开了李云天,放缓了脚步跟在李云天的身后。
在家里她和李云天怎么嬉闹都无所谓,到了外面李云天可是堂堂的县太爷,要有县太爷的威严,因此她当然要走在李云天的后面。
陈宅大门口守着十来名五大三粗的壮汉,有陈家的家丁也有县衙站班的衙役。
一群穿着粗布衣服、披麻戴孝的男男女女跪在大门外,老老幼幼十来口子人,领头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消瘦老头,手里高举着一个状子。
此时已经有不少百姓聚在四周看热闹,在那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不等李云天走到门口,十几名痞子模样的年轻人从人群中窜出来,冲着那些跪在门前的人连踢带踹,吓得里面的小孩嚎啕大哭起来。
“老不死的东西,赶快滚,再不走的话老子送你上西天。”一名脸上有道刀疤粗壮男子消瘦老头手里抢过状子,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恶狠狠地警告道。
“你们凭什么打人!”一个跪在消瘦老头后面的年轻后生见状,爬起来就冲向了那个刀疤脸。
很可惜,他没走几步就被两名混混打翻在地,按在地上拳打脚踢起来。
“把他们赶走。”刀疤脸挥了一下手,他带来的那些混混就粗鲁地驱赶着那些鸣冤的人。
“住手!”李云天觉得事情变得意思起来,于是故意放慢了脚步,他身后的陈凝凝见刀疤脸竟然对那些老人孩子大打出手,禁不住面色一寒,快步几步超过了他,冲出门口俏面含霜地娇喝了一声。
“夫人好。”刀疤脸正色迷迷地对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上下其手占着便宜,扭头一看是陈凝凝,连忙放开了那个少女,点头哈腰地向她说道,“夫人,这些刁民胆敢打扰知县老爷和夫人休息,小的这就把他们赶走。”
“什么时候你能做得了县尊大人的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这湖口县的县尊!”陈凝凝冷笑了一声,柳眉倒竖地瞪着刀疤脸。
“夫人言重了,小的只是想为县尊大人出一把力。”刀疤脸怔了一下,随后讪笑着说道,脸上的神情极为尴尬。
“出力?我看你们是故意败坏县尊大人的名声!”陈凝凝环视了一眼现场看热闹的百姓,冷冷地说道,“县尊大人心地纯良,爱民如子,可你们在众目睽睽下对老幼妇孺施暴,居心何在?”
“夫人,这些人就是一群刁民,县衙已经审完了的案子他们还妄想上告,摆明了就是想给县尊大人找麻烦,小的看不过去,这才动了手,请夫人见谅。”刀疤脸没想到陈凝凝如此厉害,三言两语就把他给绕了进去,额头上一下子就渗出了冷汗,满脸堆笑地说道。
“殴打他人该当何罪?”陈凝凝冷笑了一声,扭头望向了一名立在院门口的衙役。
“禀夫人,依照伤情,轻则杖十后释放,重则杖三十后收监。”那名衙役年近三旬,随口回答,在站班混差事的人岂会不知道这最基本的刑律常识?
“那还愣着干什么,给老爷每人打二十板子,一大清早地就出这种闹心的事儿,真是晦气!”这时,随着一个不满的声音,李云天从院门里信步走了出来,立在了陈凝凝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