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恕卑职愚钝,这西洋科学……”
“这么快就打退堂鼓了?”
不等他说完,董南便狠瞪了他一眼“穆先生,别忘子你是个读书人!连我这个抱病的粗人都在这里耐着性子看难不成真要我给你来个“头悬粱、锥刺股,?”
穆秀才头都大了,好不容易才在卡洛斯医生的帮助下,翻泽了几行《算术、几何、比与比例概要》,可仍然对其中的内容似懂非懂,更别提其他更高深的学问了。见董南一脸不快,连忙摇头道:“大人,不是卑职不用功,而是这实在太深奥了。“连自己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让他这个酸秀才研究这些,的确有些强人所难。太急功近利了,。。南暗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分析方法入门》,喃喃自语道,能看懂多少算多少吧,回去后我再想办法给你找几个好老师,争取把这些书先翻绎过来。”
都说修行靠个人,但也离不开师傅领进门。这让穆秀才欣喜若狂,连忙谢了两声,再次捧起书本看了起来。
大海上的生活程序一成不变,张帆收帆、吃饭睡觉,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由于不需要再隐藏行踪,回去时走的是近海航线,一路上倒也风平浪静。
船队在北纬二十八度十八分,有惊无险的穿过马德拉群岛,顺利抵达摩洛哥最南端的阿加迪尔海域。董南的身体早已康复,再次像以前那样很早就出现在甲板上。
为了不惊扰那些睡着的人们,大副总是尽可能地使用手势,而不像白天那样大声嚷嚷。水手们有条不紊地履行责各自的职责,在大副的指挥下,将帆慢慢地张了起来,跟着前面的三艘商船,顶着有气无力的轻风,冲开波浪吃力地向前驶去。
全舰静悄悄的,只波浪冲进舰首又被懒洋洋地碰回去的声音,时而还夹杂着一些水手的低语。忽然间,前面传来一声轻炮的轰响,隆隆的炮声被风吹来,好像在随着波涛的起伏而颤动。
“黑珍珠号在开炮!”一遍钟还没敲响,现在不是训练时间,尽管不知道前面都发生了什么,但董南一听到炮声还是大喊道:“击鼓备战!”“快点,动作快点!”
大副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马抓起望远镜,一边观察着,一边急切地喊道:“那不是闲着没事调试什么大炮,那一炮打的是实弹,是作为告急信号匆匆打出来的!安德鲁先生,你的膘望哨什么也不能看到吗?”
“天色太暗,什么都看不到!”
震耳欲聋的军鼓声,让“胜利”号一下子沸腾了起来,水手们一翻身从吊床上跳下,飞快地把吊床捆成结实的长卷,然后冲到甲板上,敏捷地把一捆捆吊床堆放在网中,用来加强上层部分的防御。
大家正乱哄哄地忙着的时候,伯爵早已抓着长剑跑上了甲板:卡洛斯大夫和穆秀才也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冲进了医务舱。陆战队员们更是在胡安上尉和哈里的指挥下,不约而同的跑到木梯边,准备先帮水手们传递沙子……
“爬上船桅,把小艇放下去!”“水深七浔!航速八节!”
“救生索拉起来,二层炮手准备!”伯爵从大副手上接过望远镜,一边往船首跑去,一边嘟囔道:“该死的梅尔斯,每次让他领航都会出问题。真该死,连觉都不让人睡,该不是以为我们也像他一样在雾中走迷了路,就打两炮让我们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把?”“或许是想搞清楚我们的位置。“话虽然这么说,但谁也不认为真没有危险,伯爵跟董南点了下头,一边用望远镜观察着,一边接过指挥权“扯上桅帆,直直冲过去!卡拉米先生,给前面的商船发信号,让他们抢风转向,有多远走多远,其他人做好战斗准备!”
“是……”
一袋袋沙子被人们从底舱传递上来,盖大炮的木板已经搬走,捆绑大炮的绳索也松开了。船长室的隔板被炮手们拆卸下,里面的家具全被推到一边,把穆秀才的书房搞得一片狼藉。
甲板上排列着的两排大炮,都已杀气腾腾的袒露出来,做好了随时投入战斗的准备。兵器箱也打开了,甲板上到处都是长矛、弯刀、手枪和各种各样的攻船武器…表面上看好像乱哄哄的,实际上却干得又快又好。
三分钟不到,万事停当,人们集合在岗位上回答各自头目的点名。
刚才还一片喧闹的军舰突然静了下来,变得像坟墓一般的寂静。
“有信号了”董南指着前面若隐若现的亮光,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更沉着,语气都比平时更温和“左舷三个罗经点一艘来历不明的大军舰……两排牙齿……,………相距两海里……”
海盗不是海军,换着平时肯定会张起所有风帆逃之天天,但现在却不会。一是三艘商船上装满战利品,再坚持一下就到家了,谁也不愿意就这么放弃:二来现在只发现一艘军舰,完全可以跟他们斗一斗。
正因为如此,伯爵立马转过身来,大喊道:“我们也是一艘来历不明的大军舰,我们也有两排牙齿,伙计们,快到家了你们愿意望风而逃吗?”“不愿意!”“干掉它!给它点颜色瞧瞧!”
“好,那就转舵向风,从上到下把帆扯足!”伯爵乐了,回过头来接着喊道“上尉先生,让你的人做好准备。杰克,甲板上交给我们了,你去医务舱帮忙,记得离船壁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