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愣了会儿,“你这么傻的人还真是少见。”
面瘫思考了一会儿这句话的意思,觉得太过深奥,也就懒得多想了。
现场一片狼藉,温安也被抓住了,整个人显得不阴不阳的,被带走的时候看着温默阳,“你赢了。”
而温默阳心里没有一点儿赢了的喜悦,只觉得真累,算计到最后想要的确实得到了,可是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就像是给了自己一个解脱。
温老大见陆安生平安出来,脸色也总算是好看了点,不过还是板着脸交待,“下次做事之前先考虑考虑后果。”
陆安生窘迫的低下头,紧紧的握住温默阳的手,怎么都舍不得放下,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大哥,我知道了。”
温老大对他的表现表示很满意,又四处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
清点之后发现,除了面瘫这只鱼被放去医院眼不见为净,而葛禾也不见了。
“留着始终是个麻烦。”许文深沉道。
陆安生附和的点了点头,他要杜绝一切后患。
“好了,乖,累了吗?”温默阳安抚道。
陆安生疲倦的点了点头,他是一晚上都没睡好。
“我跟大哥说一下,我们先回去。”
陆安生挠了挠头,“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温默阳果断道,“不会。”
许文,“……”自家老板果然是越来越无耻了。
最后温默阳以自己累了为由,大摇大摆的带着陆安生走了。
走的时候陆安生很担心面瘫,再三对着许文交待道,“你让许医生多关注关注他啊,身上估计很多伤。”
许文连连点头,毕竟不用陆安生交待他也知道好好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温默阳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久,才摇醒昏昏欲睡的陆安生,“你很喜欢那个面瘫?”
陆安生揉了揉眼睛,“喜欢?”然后趴在温默阳身上继续睡。
温默阳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一路上光顾着吃醋了,一直都在不停琢磨陆安生吗语气到底是喜欢?还是喜欢!
“……”纠结了一路上都还没答案。
最后把陆安生抱进浴室细心的洗了个澡,放在床上睡觉之后,他又开始琢磨了。
那个面瘫的意思很明显,肯定是看在陆安生的面上才帮他的,可问题是陆安生为什么会认识那个面瘫。
绕来绕去,温默阳把自己饶进了死胡同。
暴躁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最后把药吃了才冷静下来。
想得太多,容易出事,温默阳就怕以后自己看见的全都是陆安生和那个面瘫男人抱在一起的画面。
温默阳有轻微的幻想症,经过许应一直不停的琢磨基本上不太会影响生活,但是情绪一波动越不想看见的就越能看见。
他完全不能接受,自己发呆的时候看到的不再是对他嘘寒问暖的陆安生,而且和别人抱在一起亲亲我我的陆安生。
……
温默阳也不知道怎么了,快要被自己脑补逼死了。
明明只是一个朋友之间的拥抱而已。
对,朋友。
可是万一从普通朋友,变成不普通朋友怎么办?
“……”
温默阳只能一杯又一杯的喝着咖啡平复自己奔腾万千的思绪。
保姆进来过几次,都被温默阳支出去了。
陆安生估计真的是太困了,一觉睡到了中午。
醒过来的时候呆滞的看着天花板,眼珠子偶尔动一下。
然后慢吞吞的起身,坐在床上,又看着地上发呆。
温默阳知道陆安生这是又给睡迷糊了。
缓了好一会儿,陆安生的声音才响起,“全身软绵绵的,动不了。”
温默阳掐掉手中的烟,进浴室鼓捣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出来后给陆安生洗了把脸,又全身按摩了一遍,“好些了吗?”
陆安生难受的摇了摇头,又准备一下子扑进被子里,“难受死了,下次再也不睡这么久了。”
温默阳把人捞了起来,“下次一定早早的叫醒你,清醒会儿,我们下去吃午饭。”
陆安生顶着呆毛点了点头。
下楼的时候,陆安生只觉得自己脚软腿也酸。
吃了几口,陆安生突然想起什么事,然后问道,“那个,嗯,许医生靠谱不靠谱啊?”
温默阳疑惑的抬起头,“怎么了?”
陆安生喂了小平安一口,让他自己咋巴咋巴去了。
“我就怕那个救你们的人伤太重,许医生万一没有发现。”
温默阳的筷子顿了顿,随后面色无常,“没事的,许应很有职业道德。”
陆安生懊恼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担心。”
温默阳不想多谈,“吃饭吧,下午有工作吗?”
陆安生一下想起了他请假的时候端着笑的季导,背后莫名其妙的凉了半截。
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饭,“季导就只给了我半天假,下午我还得去。”
“嗯。”温默阳不轻不重的嗯了声。
临近出门,陆安生缠着温默阳亲了几口,那样子生怕他晚上一回来,温默阳又不见了,还有点可怜兮兮的。
陆安生的样子莫名的取悦了温默阳,心里的胡思乱想也压了回头,“路上小心,注意安全,绝对不会再出事的。”
就算陆安生一百个不愿意,他还是出门了。
温默阳在沙发上思索了很久,小平安搞不清状态的往他身上爬来爬去,保姆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最后也就那么尴尬的站着了。
提溜起爬到身上的小平安,温默阳罕见的亲了亲小家伙的额头。
“重了。”也不知怎么掂量了一番,得出了结论。
保姆解释道,“重了好,这说明小少爷健康。”
作为回礼小平安也啃了温默阳一头的口水。
然后呆不住的,从温默阳身上下去,在沙发上一个人爬来爬去玩得不亦乐乎。
穿好衣服,温默阳动了动身上的伤口,都简单的上了药应该没什么大事了。
“我出去一趟,要是回来晚了,你就给陆先生说我去医院了。”
保姆担心道,“先生身上有伤吗?”
“小伤,不碍事。”
当然一般来说,为了不让陆安生等,温默阳一定会提前回来的。
许应跟他哥一样当回了几天商人之后,就觉得浑身的不舒服,哪哪都不对,看着报表都能看成病历。
所以许应辞职的时候说,“我还以为我讨厌当医生,没想到,一当上就扔不掉了。”治愈一个人的感觉是美妙的,许应觉得那种感觉丢了太可惜了。
估计是嫌麻烦,许应也没再出国,而是在国内开了个小诊所,一系列手续下来,许应终于不堪其扰,把钱钱勾搭上了。
钱钱一来,跟屁虫六儿自然也到了。
无论如何,诊所是开起来了,虽然许大医生的专业不太对口。
看心理疾病的,转行来看外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