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罗安娜已经羞红了脸,用枕头垫着父亲的腰,跺脚道:“您说的都是些什么呀......”说完把父亲交到母亲手上,偷眼看了一下郑宇,满脸通红地跑了出去。
以郑宇脸皮的厚度,这个时候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他虽然对于罗安娜有些好感,但还真没想到那个方面,只是看对方着实可怜,又欣赏其心性,动了些善念,所以就说了,做了,仅此而已。
“大叔,看您说的。安娜是个好孩子,我就是跟他投个缘,跟您老说心里话,我把他当妹妹,”郑宇呵呵一笑,“以后她就是我妹子。您放心,我在京中还有些力量,照顾您这一家子还不在话下,再说安娜和弟弟都是学业有成,聪明能干,以后未尝不能自己成一番事业。”
“丫头片子,能成什么事业。”男人摇了摇头,脸上有些不以为然,喘息了一阵又说道,“我这个病,熬不了几年了,就是不放心他们娘儿仨啊......您有这个心,这是罗家的福分,但咱不能欠人家的,这个恩,得报。您不用多说,我心里有数。”
郑宇知道再怎么解释,以对面这人的性子来看,恐怕反倒要惹出不少误会来,所以干脆就不想多做解释了,反正日子很长。
“对了,大叔,我听安娜说您以前也是官场中人,怎么落到这个地步?”郑宇岔开话题,转向了今天他来的另一个目的。
“唉,也是命,其实我也没想明白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男人叹了口气,他的眸子逐渐泛起了回忆,脸上神色复杂起来,“当年我是中审局齐办的。”
他转头看着郑宇:“人老了,就喜欢回忆点当年的事情。陈先生,想听吗不跳字。
郑宇心头一动,点了点头,笑着说:“还真想听听当年的事情。说白了,这官场的事情道理,听一听也长长见识。”
男人苦笑一声:“什么见识不见识的,我现在算看透了,这官场......什么黑的白的,就是个变幻无常的名利场啊......当年我是跟着蔡主任的,黑龙江新定,正是大有为的时候,蔡主任是个有心的,再加上中审局是陈总理的老底子,头几年真是风风火火。齐齐哈尔的马江这些人虽然也是复兴党的老人,但我们蔡主任对他又何惧之有。”
他喘息一阵又说道:“马江那人啊......不地道,是个口蜜腹剑心狠手辣的小人。蔡主任调查了他那么久,我虽然没参与,但也知道是掌握了关键资料。谁想到姓马的居然先对蔡主任下了手,蔡主任被做实了那么多罪名,我们也都跟着吃了瓜落。我算好的,只是受点刑,落点残疾,多少同志死的不明不白。唉,这都是命啊。谁想到最后不但陈总理保不下来蔡主任,甚至连总理都自身难保了......”
郑宇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倒是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一位当年的当事人,虽然没有真正参与对马江的调查,但应该也风闻了些许风声。
“蔡主任是冤枉的!”男人有些激动地说道,“说他贪污腐化,挖了我这双招子!我老罗说句难听的,别说马江,把齐齐哈尔的官挨个筛一遍,恐怕找不到比蔡主任还清廉的!我不知道纪检委和警政部是怎么搞的,但说蔡主任贪污腐化,肯定是扯淡!更别提什么里通外国了!”
郑宇看着这个神色激动的小老头,点了点头。
“大叔,这些事情不急,以后咱们慢慢说。”郑宇神色凝重地说道,“昨晚我们和马江的儿子发生了冲突,我怕他们会对你们不利,再听您说了这件旧事,我就更放心不下了。我看不能等了,今天你们就搬去白公馆吧,要是留在这对方怀恨在心对你们下手,我就百死难赎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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