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我有些感概,点点头说道:“好!”
然后我们一直在房间里等到了天黑,这才收拾了东西,离开了吊脚楼。
进了村落,那些苗人看我的眼神,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一些犬畜看到我,会疯狂的嘶叫,我也不理会,跟着鬼头张去了村子不远的镇上。
找了家餐馆,陪着鬼头张吃了点东西。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食欲,吃不吃都无所谓,完全是看着鬼头张吃。
而且,我们俩的装扮,也比较特别,鬼头张原本长相凶煞,是以一去人多的地方,他就会戴上帽子和口罩,不过这次,我们离开吊脚楼的时候,他也特意给我准备了一套。
一开始我有些纳闷,不过鬼头张没说,而是告诉我,第二天我就知道了。
当时我有些狐疑,不过看他神秘的样子,我就忍着没问。
当晚我们寄宿在镇上的小旅馆,第二天清早的时候,我们启程了,向市区进发。
到市区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看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周围的高楼大厦,我有些精神恍惚,那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又袭上了心头。
在车站买了票,即将分别的时候,鬼头张让我戴上帽子和口罩,见我狐疑,他说去洗手间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我愣了下,就去了洗手间,照镜子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只见自己的脸上,竟然脱了一层的皮,白花花,一片一片的。
我赶紧洗了洗脸,将脸上的死皮搓掉,然后戴上了帽子口罩,出去的时候,鬼头张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里了。
那一刻,我的心情是惆怅的。
或许,他用这种不迟而别的方式跟我告别也好。
坐上车的时候,我坐在车座上,靠在窗户愣愣的看着窗外,对旁边的一切事物完全无视了。
车厢很杂乱,载着民工和休假的学生,显得闹哄哄的,跟菜市场一样,我竭力的保持着心里的冷静,目光也竭力不去看车厢里那些形形色色的人。
一点我是怕自己的特异装扮引起别的注意,第二点,也是重要的,因为在这空气中混杂着各种气味中,我能很清晰的闻到每一个人身上血液的味道,那种味道一开始很模糊,慢慢的就清晰了起来。
挨着我的两个小姑娘,身上的血液是新鲜可口的,对面的两个中年人,血液则是透着一丝的汗臭,不过丝毫不影响我心里的那股*。
我不停的喝水,拼命的压制着内心的那股冲动,我怕自己忍不住,会忽然扑倒旁边的女孩儿身上,咬断她脖子上的动脉血管……
这种煎熬,一路伴随着我,就快要下车的时候,和我一样坐在窗台的一个中年人,看了看我,压低嗓音凑过来说道:“唉,小兄弟!”
我心思一直在窗外,他喊了两声我才回过神,不过我没有回头,而是斜眼看着他,声音隔着口罩,更加的低沉:“怎么?”
中年人一脸的神秘,说道:“你别怪我说话难听,小兄弟,我看你脸上黑气缠绕,似乎是撞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心里一愣,心想莫非在这车上,也遇到了修道的人?
不过我刻意的保持冷静,脸上带着口罩,中年人也看不到我的表情,况且,就算是我找了口罩,他依旧看不出我脸上的表情,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表情,脸上只有僵硬。
我没有搭理他,转过头继续看向窗外,这时候,旁边的两个小姑娘已经在前一站下了车,中年人似乎有些不死心,坐了过来,拍着我的肩头说道:“你要是信我的话,一会儿下了车,我找个地方给你做一场法事,不收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