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他在的三年多少风险,她都好端端的过来了,他来了,就以为她变成了毫无行为能力的小孩子了么?真正保护一个人的方式不是将人养育成温室里的huā朵,而是让他经历足够多的事,从而成长起来,强大起来。
“要我下来可以”六娘咬牙道“你得答应我三个要求!”
权力自来不是别人给与的,而是自己争取来的,她要话语权!此刻不争取,等日后回到家里,就更争取不到了。
韩过皱眉看着房顶上的六娘,夕阳依旧刺目,他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却是可以从语气中听出六娘的坚决,他就不明白了,明明就是六娘偷溜出门,怎么折腾到最后变成了他不讲道理了?
韩过也盘膝坐了下来,挑了个树荫遮蔽的地方,显然,想要让六娘下来,不是短时间能够办到的事儿了,抬起头望着六娘问道“你有什么要求?”
六娘道“第一,你的事儿我不懂,也不想懂,可若是我问到你了,你一定要仔仔细细的告诉我,不能以我是女人这个理由敷衍我!”
女人!
显然六娘还是在为他之前的话生气,可不是他瞧不起女人,在有些事确实不是感性大过于理性的女人可以做的,这个要求也不算为难,她爱听就听吧,左右他也信六娘不会出卖他,要是六娘胡乱出主意,无视就好,点了点头道“好!”
“第二!”六娘继续道“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小姑子的意见也很重要,宁家这桩婚事我还是不同意,你娶谁都好,就是她不行!你可以不理我的要求,可我一定会想尽办法让宁家四姑娘进不了咱们家的门,就算进门了,我也会想方设法的折腾她,到时候我和她之间,你只能选一个,要么她死,要么我亡!这话我放在这里,从今儿个我从这房顶上下来开始,这位姑娘有个头疼脑热你都可以算在我账上!”
大不了一拍两散,六娘是想开了,面对韩过做的有些事儿,用什么怀柔手段都是无用功,还不如摆明车马,五郎要出了事,她死的心都有了,还冷静你妹!
威胁!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韩过被六娘凶狠的眼神盯的不由得打了个颤,可六娘是他妹子,他能怎么样?大不了把人弄下来以后揍一顿屁股,他现在就手痒的非常想揍她的屁股,可人还在房顶上,他根本够不着,只能压抑着心底的怒意,沉声道“既然事出有因,你为何不好好与我说?这样闹腾,像什么话?”
六娘瞥了韩过一眼,眼中似带指责,韩过不由得想到了昨日,六娘硬拉了他过来,当时他着急那边的事儿,又将事情给想岔了,那也是六娘不肯直说啊!
见韩过毫无愧疚之意的反瞪了回来,六娘哪里肯示弱,冷哼一声道“昨日我只是猜测,毕竟他不肯认咱们。”
“为何?”韩过皱眉,难不成飞黄腾达了就忘了本?若是如此,也不会出手帮他了啊!
六娘道“我便是耍赖他也不肯理我,只是我看他言语神情都似极了,何况他还无端端的帮我?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路见不平的人,因此才认定了是他。二哥也不必追问了,他既不肯认咱们,总是有苦衷的,何况………………”
“何况什么?”韩过问道。
六娘抿了抿嘴,叹息了一声道“他如今的身份可不好说,便是认回了咱们,怕是会替二哥添不少麻烦…………”
韩过闻言眉头皱的死紧,在脑子里将整个事儿过了一遍,身份不好说,偏又在御前能说上话,认回来了会替他添麻烦,条条线索总结到一起,得出的结论让韩过突然觉得一阵蛋疼………………
“那天你便是去寻他了?今天也是?”韩过眯着眼问道,心里不知谋划着什么。
六娘点了点头“那天便是他护送我,我却是不知道后来他到底如何了,只是听说了宁家的消息心里有些揣测,却是不敢下定论,偏生你莫名其妙-的跟宁家定下了这场婚事,我不得不偷溜出去打听他的消息。”
看见韩过想说话,六娘又道“我便是告诉你,你会让我出门了?若是有旁人与我一道,他哪里肯见我?”
韩过闻言揉着额头沉思起来,不知在计较什么,六娘只候着他的〖答〗案,不知何时外间进来了一个人,六娘眯着眼睛一看,竟然是个熟人,就是那日到家来报信的韩过的师弟,走进来,第一眼便瞧见了房顶上的六娘,一时间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