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海棠不欢而散,海棠是这个世界她唯一真心相待的朋友丌喜在六娘眼中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若是没有韩过,她和海棠之间的利益冲突不会严峻到这个地步,因为她绝不会轻易的跟任何人结下死仇,可这世上没有什么如果,既然发生了,那就只有勇敢的去面对。
走出赵家踏上马车的时候,六娘的心是沉重的,而当到了侯府大门,从马车上走下来的时候,六娘有刹那间的错愕。
她竟然看见韩过一身灰白的布衣从侯府的大门与宁家大老爷相互间微笑着相携而出。
在一边的赵家人也是一脸错愕,当初侯府交代他们去寻六娘的时候,可是恨不得要将韩过扒皮抽筋的!
韩过瘦了,整个人的气色显示着这几日在大牢中他过的不是很好,眼眶还有些青紫,脸上有许多的红色斑点,也不知道是被蚊子咬的还是跳蚤的功劳,一看见六娘便疾步走上来,拧着眉头盯着她脸上的丝丝伤痕,回过头有些不满的看了送六娘过来的人一眼。
宁家大老爷见状脸色便沉了下来,眼光只在送六娘过来的人身上扫了一圈,落在赵妈妈身上,沉声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韩姑娘怎么会成这个模样?”
韩过闻言也不吭声,赵妈妈见状正要分辨,宁家大老爷已是面带怒色的道,“难道你们不知道韩姑娘是侯府的贵客么?让你们去接个人!你们就把人折腾成了这幅模样!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罢了!”韩过见状道,“大人要管教家仆,我也不好在场,咱们就此别过吧!”说着冲着宁家大老爷拱了拱手,便牵起六娘的手打算离开。
宁家大老爷也不拦,只是满脸愧疚的道,“改之,待我查明了此事,定将胆敢冒犯令妹的奴才送到贵府。”顿了顿又道·“如今城里的情形还不大好,要不,还是让人送一送吧?”
韩过对于前一句不置可否,对于后一句则是摆摆手道·“有劳大人费心了,我如今的住处离贵府也不远,走着就能到,府上事忙,大人就不必送了。”说着牵着六娘的手便往外前去。
六娘瞪大了眼睛,丝毫不明白韩过怎么就跟宁家人如此亲热起来了,之前两家不是还要死要活·韩过身上还背着宁家人的一条人命呢!
那件事儿真的是韩过一手促成的么?
肚子里有千百个疑问,却是来不及去询问,看见赵妈妈求救的目光,六娘只觉得宁家大老爷的表情高深莫测,韩过的表情莫测高深,也不知道该不该替赵妈妈解释,在这种诡异的情形下,她的脑子都有些乱·生怕任何一句话都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只能低着头被韩过拉着走。
被韩过拖着走过了街角,六娘就再也忍不住了·抬起头来望着韩过道,“二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过闻言低下头看了六娘一眼,笑着道,“我说过过两天我就能回家,倒是你,怎么又傻乎乎的乱跑?你知不知道小喜她们都急坏了!”
六娘深以为没必要跟韩过解释自己是进城来跟五郎告别,然后打算脚底抹油的,只闷声道,“二哥少拿话来搪塞我·我是在问二哥怎么就跟宁家和好了?”
“生气了?”韩过伸手拧了六娘的鼻子一把,笑着蹲了下来看着六娘的眼睛,“和好了不好么?冤家宜解不宜结,放心吧,二哥说了要替你讨回公道,自然不会轻轻的揭过!回去了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真和好了?”六娘瞪圆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韩过。
韩过点了点头,六娘只觉得心头咯噔一声,两家的关系缓和了,她之前所做的,岂不是成了枉做小人?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她失去海棠这么个朋友已成定局,重要的是五郎!
那件事到底是谁干的?
要是韩过干的,六娘也不必担心了,可若不是他呢?
六娘抿了抿嘴,瞪圆了眼睛盯着韩过道,“我可不信是他们突然想通了,就接了你出来!”
“真生气了?”韩过笑了笑,依旧没与六娘解释,只是道,“你怎么会折腾了这么一身伤?小姑娘要是留了疤,日后可不好找婆家,你告诉二哥,二哥替你出气!”
六娘闻言有些恼了,这人东拉西扯的本事可真不是一点儿吧点儿,让她有种深深的无力感,瘪瘪嘴道,“我这伤跟赵家可没一点儿干系,是不小心自己摔的,我在问二哥话呢,你到底是怎么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