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落对齐呈的话不以为然。
齐呈看向魏海,魏海则到门口去守着,春桃也退出多步,盯着后方的小门小窗是否有人偷听。
卒呈坐在一旁道:“这盐行的买卖虽亏,但其中两成干股是孙浩淳的,另外两成是侯府二爷的,也乃魏大人之兄长,但二爷不过是顶个名。
”齐呈顿了下,继续道:“官盐在明,但各处私下都有些小动作,旁人都知却都不提,林姑娘今儿将这二字提出,可着实是大忌!”
林夕落看齐呈“依着齐大管事如此说,那我问您,他们私下的小动作,魏大人可都一清二楚?”
齐呈斟酌下“魏大人略有知晓,但无暇经管。”
林夕落再问:“那这每莓亏了银子,是谁往里填补?”
齐呈答:“魏大人。”
“若是他们闹出了事,这盐行内谁的干股最大?”林夕落不等齐呈说完,冷言道:“这是皇上赏赐给魏大人的!他自然托不了干系!”
“可此事如此挑明,实在不妥啊。“齐呈也有犹豫,林夕落看他道:“二爷为何人顶个名,这我不顾,但我只知道一点,魏大人想要此地纹丝不动,他何必让我一丫头来查账?齐大管事,您这“闯祸,二字恐怕是安错了地儿,就此告辞!”
林夕落说罢,带着春桃便走,魏海看了一眼齐呈,连忙追出,齐呈目送她们离去,心中起了凛意,这位林姑娘,可不单单是跋扈嚣张的“匠女”魏大人应也要有动作了!
林夕落上了马车,春桃自然跟随,魏海如今的胳膊还捆着板子,脸上的刀疤未退痂居然也欲跟随林夕落回府。
看着这二人的模样林夕落自知魏海对春桃有意,可他不提、林夕落绝不会应,魏青岩欺负她就罢了,连他身边的侍卫都想把自个儿人拽走,这她怎能应?
“魏统领,您跟着作甚?”林夕落直言相问,魏海一怔,寻个由头道:“卑职向大人回禀今日之事,也乃大人特意吩咐卑职来护卫林姑娘。”
林夕落意有所指的看向春桃,却见这小家伙儿一脸赤红带着几分气恼。
“我今儿无事,你就甭跟着了。”林夕落吩咐侍卫行车,魏海则道:“林姑娘我还欲与您提……”
“我不答应!”林夕落不等他说完就回绝,魏海怔住,而此时车马已走,挠头道:“还没说她就不答应?娶个媳妇儿这么费劲?”
春桃听林夕落那番说辞脸上一片滞红,不等她开口,林夕落望其目光中的点点失意,拍着她的手安抚道:“总要刁难刁难别是一时动情,过两日就忘了。”
“大姑娘疼奴婢。”春桃感激一笑“奴婢愿多陪着您,不急。”
林夕落道:“还说不急?瞧你那小脸儿红的,但不能他提出就应下,被他牵着走,凭什么?”这话好似也在说她自己春桃应下不在说话,而这一路上,林夕落都未想盐行的事,而是在想林政孝辞官。
林忠德如若得知此事,定会第一时间就好生斥骂一顿除非林政孝不出这个宅院,否则林忠德定会把这股火发泄出来,可她怎么能让林忠德不敢斥父亲半句?
思忖一路,林夕落都未能想到妥当的办法,下了马车进了屋,胡氏将她迎进屋吩咐宋妈妈取茶暖胃,而后才端来午饭看着她用。
林夕落看此地只有胡氏自个儿,讶异道:“娘父亲和天诩呢?”
胡氏苦笑“都在陪着魏大人。”
林夕落一口茶呛了嗓子眼儿陪他?他何时还需要人陪了?
春桃连忙递上棉巾,林夕落接过自擦,嘴上问:“可是为父亲辞官一事出主意?”
胡氏愣了几分“你父亲与你说了?”
“今早得知。”林夕落说完,就见胡氏沉叹口气“吃吧,吃用完再说不迟,免得饿坏了。”
林夕落瞧其这副模样,恐应另外有事发生,草草的用过饭,她便去了胡氏的寝房,母女二人已经许久未如此亲近,林夕落更是躺在胡氏的腿上,听着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