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却遇上傅寒,仍像几年前在清吧一般,正叼烟倚在墙壁上,云雾缭绕中,罗柔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点了点头示意,而后转身离开。
“过些天有极光呢。”傅寒呢喃了一句,倒不像在跟她说话,更似自言自语。
罗柔脚步慢了下来,却始终没停。
他们在一起的第二年,罗柔曾缠着傅寒到冰岛看极光,傅寒那段时间工作很忙,并不愿陪她去,说:“你不是跟父母一起看过了?”,罗柔就摇着他胳膊撒娇:“传说看过极光的人会幸福一生呢,我看过了,会幸福一生,可我要和你一起看一次,我们在一起,幸福一生。”
可惜的是,到底没能成行,傅氏有紧急事务要处理,连隐退的傅华年都赶了回来,傅寒就安慰她:“乖,以后总会看到的,下次我一定陪你。”
‘下次’来了,他身边却早已换了人。
傅寒看着她的背影,竟是头也不回的模样,扬声喊了一句:“喂。”
罗柔终于止步,却并未回头,只轻声道:“小傅总有何指教。”傅氏上下为了区别他们父子二人,傅华年就称傅总,傅寒就称小傅总。
脚尖儿捻灭了香烟,傅寒漫步走了过去,在离她一步的距离停下,淡淡地道:“有人陪你去看么?”
罗柔喉头像是被人掐住,哽的踹不过去,她死死地忍住了,不敢出声,只摇了摇头。
“不如,我……”
傅寒话未完就被打断,罗柔仍是背对着他,低低地道:“并没打算去看的。”静了一瞬,她又问:“你是带她去看吗?”并不敢等他的回答,说:“她会喜欢的,女人大都喜欢。”
“再见。”她说,然后离开,自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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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时母亲打来电话,说要出差,去芬兰,罗柔应了声好,再不吭声。顾榆觉出女儿情绪不对,忙问发生何事。罗柔说是因为工作的事心情不好,让母亲不要担心,顾榆又劝慰了两句,这才作罢。
刚收了线,手机又嗡嗡地响,罗柔接起,居然是陆恺。
“小柔,我哥给你道歉了吗?”陆恺一上来就开门见山的问,搞得罗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的道:“什么跟什么啊?你哥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陆恺心道,他上次不是惹了你了么,还连带着我吃挂落儿,嘴上却并不敢这么说,只道:“你今儿不是在路亚吗?我哥也去了,你俩见面了没?他就没跟你说什么?”
罗柔愈发奇怪,纳闷儿道:“他应该跟我说什么吗?”“哦,没事儿,本来我要他给你带一份儿东西的,大概是忘了。”陆恺一听她这反应就知道大哥根本啥都没说,在自己跟前儿答应的好好儿的,转眼就抛到脑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跟自己作对。又胡乱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去找他哥算账去了。
罗柔想了想,貌似那天他的确说过要陆慎来给自己道歉的,可不是真心实意的歉意,她根本不稀罕。
周一又开始工作,罗柔以前跟着傅寒出国读书,有许多朋友到现在也没断了联系,罗柔接到她们电邮,说这次是几十年难得一见的极光,执意邀她前去。
或许不是一个人呢,罗柔准备先去芬兰和母亲回合,给她一个惊喜,然后再和朋友聚聚,散散心。
跟公司请了假,罗柔说走就走,拎上行李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