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让我们来互相了解一下,”凯恩扭了扭身子让自己的姿势更舒服,女人压着他的重量让他感到有些难受,“我是凯恩,希法斯.凯恩,领袖尤里的政委。”
女人用看死人的眼光扫视着,尽管这点杀意并不能让超越生死的凯恩感到不适。意识到自身弱小的女人最终在瞪眼游戏中败下阵来,开口道:“尤利娅,你可以叫我尤利娅,一个失去了丈夫和孩子的寡妇。”
“呃,我很想说我很抱歉,”凯恩试图让自己听起来充满悔恨,“但我想你不会接受这点歉意。”
“……”
“虽然这么问很失礼,夫人你的家人是在轰炸中被殃及的么?”
尤利娅一听,立即表现得歇斯底里:“是的,都是你这个刽子手,我的丈夫,我的孩子,我的……”
她的嘴又被堵上了,凯恩心虚的侧耳倾听外边的动静,大约半分钟,才放下心来。
为什么我的反应像是个刺客,角色完全颠倒了吧?!
他这样想,手上的劲儿也送了点。
“我对您家人的遭遇感到遗憾,我不想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战争本身就是罪恶的集合,期间一切的行为都无法用道德去掩盖。”
凯恩说着说着就想起自己可怜的基洛夫,还有那些优秀的船员们,他们大部分都是在自己眼前牺牲的。
他说到最后只剩下呢喃:“死亡,是唯一的主旋律……”
尤利娅觉得这个家伙一点也不像人们口中的政委,起码他不狂热也不残忍。但一想到自己家人葬送烈火,她依然仇恨地咒骂:“你们这些冠冕堂皇的刽子手。”
“我们是军人,夫人。”
气氛立即僵硬下来,两个人用眼神僵持着。尤利娅棕黑色的眸子给予凯恩很深刻的印象,他在沉默中思索短时间内发生的一切:从昏迷到苏醒,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冷艳的身影站在床头,听着她的值得怜悯的哭诉。
他再一次把注意力转到尤利娅的脸蛋上,这是个十分有魅力的鞭子姑娘,大约二十多岁,是个美艳的成熟妇人,皮肤也和身材一点也不像生过孩子的东欧妹子——那些二十五岁以上的老姑娘往往有着让凯恩毁童年的感慨;金色的头发很柔顺,软软的长辫子盖在他的下巴上,让几乎为苏维埃奉献出生命的政委同志有些痒痒。
“赞美尤里。”凯恩说着自己都闹不明白的话,内心的冲动让他觉得有必要做些什么,来达成自己老爸老妈喜闻乐见的结果。所以他摆出一个自以为潇洒的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夫人,我想我——”
“咚咚咚——”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打断了夹杂着仇恨的暧昧气氛。不等两人有所反应,房门就滋啦一声开启了。
消瘦的面庞带着冰冷的气息,木偶似的没有半点儿表情。向外凸起的颧突、深深凹陷上颌皮肤,配上拉长的眼角,让这个人看起来就是个铁面无私狠家伙。他最引人瞩目的是政委装束的黑大衣,还有比普通政委更高的帽子,更华丽的镀金肩甲。
“亚伯拉罕——”
这回轮到凯恩惊叫了。
“唔……”
对于探望同学兼战友时发现对方居然在病房里搂抱着一个美艳的护士亲亲我我,亚伯拉罕.冈特同志显得非常非常震惊。当然,他那张面部神经故障的脸上不可能表现出任何“淡定”以外的表情。他瞅了瞅同样震惊的凯恩,还有明显已经僵硬的护士,最终决定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玩的愉快,凯恩同志。”他说着向床上的一对人儿招招手,对着凯恩比出一个大拇指,“还有你,季莫申科女士,期望你们有个美满的回忆。”
凯恩和尤利娅都保持着石化般的姿态,直到轻巧的关门声传来,听到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勇敢无畏的政委才恢复身体的控制权。
“我想他一定搞错了什么!”他喊着,移动手臂就想要支起身子,不出意外的碰到点不该碰的。
尤利娅的脸由白转红,狠狠的把凯恩的脸烙印下来,她发誓一定要杀死这个屠夫。
“我一定会杀了你,大英雄凯恩。”她说的呀呀切齿,听到凯恩耳里却觉得很有风情。
直到尤利娅慌不择路的离开,凯恩还在回味这种突如其来的心动——他已经把乌里扬诺夫斯克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姑娘抛在脑后了。
“尤利娅.季莫申科?真是个好名字。”